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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你就是贺琛?我看你比武了,很精彩!”方老身旁,按捺着兴奋的方文颂冒出头来,满目崇拜,“琛哥,真可惜,你差点?就成我哥夫了!”
    “不过?也不可惜,方文濯有眼无?珠,跟他一起是委屈您!”
    “咳!行了,我喝酒乏了,你赶紧送我回家。”方老清清喉咙,这孩子,在外面说什么大实话。
    方老跟贺琛等人告辞,硬拉着孙子上飞车,上车前?,他看了不远处同样准备登上飞车的贺雅韵和贺思远一眼。
    还没找到确切的证据,不过?,他越发相信自?己的直觉。
    若直觉为真,他定要帮恩人拨乱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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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小狼:白嫖师兄了怎么办?
    师兄:命运中的一切早已标好价格[摸头]
    第37章 一碗面
    “他真的提了那个要求, 不选教父?”一家人?坐上?飞车,夏雪拧着眉头嘀咕,“那之前答应我们的算什么?怎么突然?这?样……”
    “不突然?。”贺思远冷声开口, “恐怕他根本没有?真抱打算, 让我做贺乐言教父。”
    “你是说, 他之前只?是在拖延?”贺家二舅贺宏声开口——他跟贺雅韵是亲兄妹,此时跟一家三口坐同一辆车。
    “他恐怕从没跟家里一条心, 而且一直在伪装, 可笑大舅他们不相信、还想重用他, 二舅,您可要慎重——”贺思远面色阴沉, 还要说什么,终端却响了一声。
    他低头看去, 面色变了变,微侧过身体,挡住终端,眼神?阴狠回复着什么。
    贺宏声这?时看了从坐上?车就格外沉默的贺雅韵一眼:“他不跟家里一条心,也是有?人?作的。”
    “贺家不缺一个杂种。”贺雅韵冷然?开口。
    夏雪坐在后?排,闻言面色有?些怪异:虽然?早知?道婆婆偏心, 可亲耳听到还是……
    什么人?, 叫自己的孩子“杂种”?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做不了教父,那贺乐言这?孩子, 不就完全归贺琛控制?”
    贺乐言可是下一个“陆长青”, 陆长青何等权势,贺思远找他治疗都要四处托人?,单凭陆长青一个, 陆家想做什么事都有?人?开路、顺顺当当。
    夏雪家里擅作生意,她自己也自认颇有?生意头脑,她早畅想过,将来如?何背靠贺乐言大肆敛财——那前景多么美好!
    “不做教父,他还姓贺。”贺思远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不做教父,他未必就控制不了贺乐言。
    韩津死,贺琛才成为贺乐言的父亲,那贺琛如?果死了呢?
    从血缘亲族上?论?,自然?是轮到他这?个大伯来领养那小孩儿。
    可惜,那天仓促出手,没能成功……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贺琛跟家里不是一条心吗?”夏雪并未听懂枕边人?的意思。
    贺宏声却看了自己这?文质彬彬的外甥一眼。
    贺思远也看向贺宏声:“二舅,贺琛这?样存心跟家里做对,汉河还是他驻防,星盗的事,恐怕没那么顺利,还有?,他和陆长青似乎走得很近,是不是暗中已经被陆家收买?”
    “和陆长青走得近?”贺宏声又看向贺思远,哼了一声,“是谁跟我说,自己颇得陆长青青眼,甚至得到他主动治疗?”
    贺思远清秀的脸扭曲了下,想起陆长青上?次给自己治疗的情景,气息更加阴沉。
    恐怕那根本不是治疗。亏自己倒信以为真。
    可是凭什么?贺琛凭什么竟然?得到陆长青那样维护……贺思远恨得牙痛:
    “总之贺琛不对劲,舅舅,当心养虎为患——”
    他阴狠说着,忽然?对上?贺雅韵投来的视线。母子对视,贺思远原本心里咯噔一声——他从未在贺雅韵面前流露过这?种真实?想法。
    不过,贺雅韵一句话没说,看他一眼后?,事不关己般,冷淡收回视线。
    *
    “一起走吗?师兄在看什么?”把贺乐言抱上?飞车,贺琛奇怪看了陆长青一眼。
    陆长青目送贺思远他们那辆飞车离去,收回视线:“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
    他说着,准备坐进驾驶位,低头一看,贺琛已经兴冲冲在那儿坐好,摆弄玩具似的打开手动驾驶模式。
    陆长青轻牵了下唇角,坐进后?排给贺乐言系安全带。
    系安全带的时候“咔嚓”一声,贺乐言忽然?记起什么,从自己漂漂亮亮的小礼服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两块碎碎的点心。
    “没吃饱?”陆长青问。
    “不是。”贺乐言看着碰碎了的、不再漂亮的点心,小脸垮了垮,还是把手往前递了递,递到贺琛面前——“爸爸没吃饱。”
    宴席吃到一小半,贺琛就被叫去比武,比武完又去见那个皇帝,根本没时间吃饭。
    贺乐言见过贺琛一顿三碗饭,知?道他肯定没有?吃饱,刚才在大殿被贺妃喂东西吃时,悄悄给贺琛藏了两块点心。
    可惜,压碎了。
    贺琛可一点儿不嫌弃点心是碎的。“谢谢乖宝!”
    他甚至就着贺乐言的手,一口就把两块迷你点心吞下肚:“好吃!”
    “确定能尝出味道?”陆长青全程看着他动作。
    “当然?,很甜。”贺琛骄傲地从后?视镜看陆长青——他盲猜陆长青是嫉妒他了,乐言只?给他带了点心!
    然?而陆长青低着头在给贺乐言擦手,好似根本没注意他。
    “咳!”看到陆长青细心照顾贺乐言的模样,贺琛又心虚起来,“师兄,教父的事,我不是想白嫖。”
    “什么是「白嫖」?”贺乐言早就想问了。
    “就是,治病不给钱。”贺琛给崽解释了句,又看向陆长青,“师兄,医科院给乐言治疗,不管是哪个医生,我都正常支付诊费。”
    他承诺道。
    “你本来也在支付。”陆长青说,“不用心虚,大家对乐言好是自愿的,你不欠谁什么,不用被道德绑架。”
    听他这?么说,贺琛心里的负担还真轻了些:“谢谢师兄理解。”
    “应该的。”陆长青说着,摸了摸贺乐言的背,给他擦了擦汗。
    贺乐言安安静静靠在爸比身上?:折腾了一整天,小家伙儿有?点犯困。
    贺琛把车速放慢,开平稳了些。
    “恭喜你,晋升少将。”陆长青看向贺琛,低声说。
    “谢谢。”贺琛说了句,脸上?并没见多少欢喜——还没有?他摸到陆长青这?辆飞车方向盘时多,更没有?看到贺乐言给他点心时多。
    “这?么平静?”陆长青问。
    “嗯,也没多稀罕。”贺琛说,“不过——”
    他顿了顿。
    “不过什么?”
    “不过也算达成了年轻时的一个愿望。”
    贺琛说着,沉默下来。
    其实?是四个人?玩笑般许下的愿望:将来要一起摘下将星。
    如?今他真的摘了。独自一个,无人?到场。
    年轻时也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这?将星是什么好东西。
    贺琛想着,抬起眼帘,从后?视镜看了眼贺乐言。
    他们四个里,对这?愿望最认真的是津哥,他严苛自律,钻牛角尖一样想提升自己,想向上?攀爬,想看最高处的风景。
    可是,津哥临死剖白,他到最后?一刻才忽然?搞清楚,比起做将军,原来他更想要一个家,所以他才抱着自己也说不清的期许,买彩票似的,去基因库匹配一个孩子。
    “你现在也还年轻。”陆长青出声,召回贺琛飘远的神?思。
    “谢谢师兄。”贺琛故作轻松地笑,对上?陆长青平静深邃的眼眸,却怔了下,忽然?移开视线。
    也移开话题——
    “隔壁的房子已经整理好了,默言也在那边等,师兄,今晚我跟乐言搬去隔壁睡。”
    “嗯,好。”陆长青平静应着,放在膝头的手指敲了敲。
    “爸比可以跟我们一起睡吗?”困顿的贺乐言扬起小脑袋问。新房间很宽敞,床很大,他想邀请爸比一起睡!
    “别胡说,乐言!”贺琛窘迫,“晚上?爸爸跟你睡,你不用害怕。”
    “我没有?害怕。”贺乐言糯声说,“今天不是所有?人?团聚的节日吗,我们搬走,爸比不就要一个人?过节?”
    “这?一点儿也不团聚!”
    贺琛怔了怔,望向后?视镜,后?视镜中的陆长青一本正经,淡然?哄崽:“心团聚就行,睡在哪里不重要。”
    “而且,节是白天过的,我们已经团聚过了。”
    “真的吗?”幼儿园学历都没有?的贺乐言,对这?话有?些怀疑,却拿不出反对的证据。
    而且贺琛也点了点头。
    总不能两个大人?都骗他吧?贺乐言接受下来,下了飞车。
    他们还是先去陆长青家里——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