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92章
    江甚露出一个尴尬的笑,不好意思道:“最近是很少碰酒,陈副总见谅。”
    “当然。”陈琢放下酒杯,往后一靠,突然问道:“江总年轻有为,仪表堂堂,有交往对象吗?”
    他不知道临都的事情,很正常。
    江甚:“这是私事,陈副总。”
    “抱歉,我只是觉得以江总的条件,单身的可能性应该很低……”陈琢嗓音很轻,又缓缓变慢,好似一口仙气吹进肚子里,下巴微抬,他紧盯着江甚,在等待什么一样。
    江甚轻轻晃了晃头,按住了额角。
    “我……”江甚站起身,却狠狠一晃又跌了回去。
    陈琢立刻来扶,“江总?您这酒量也太差了,这就醉了吗?”
    江甚闻言偏头看向陈琢,眼神迷离,像是绚烂海上骤然吹起的雾,眼尾泛红,高挺的鼻梁下,是秀丽的唇。
    “有吗?”江甚反问。
    “当然。”陈琢平稳的嗓音出现了一瞬间的凌乱,那种疯癫的颤栗没有被任何人察觉,他嗓音更加和煦:“江总,我带你去休息。”
    陈琢一个眼神,立刻有人前去按电梯。
    江甚摇摇晃晃,随着陈琢来到十二层。
    房间号1201,陈琢打开门,嘴角咧开,眼中是即将开启饕餮盛宴的贪婪与满足。
    在见到江甚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自己这副温润的皮囊很好用,好些人总是招架不住,陈琢曾经甩掉过两个非常难缠的年轻人,对方说对他是真爱,陈琢嗤之以鼻,他这样的地位身份,自然是什么样的都想尝尝。
    陈琢自诩见过千张面孔,吃过万种滋味,可江甚的出现让他心头大乱,陈琢甚至想着,事后江甚如果要长期发展,他也可以试着收心。
    陈琢跟着进了门,然后扯下了领带。
    保镖等在外面,房门关上的瞬间,陈琢手中的领带被扯走了。
    陈琢略感惊讶,一扭头,发现江甚正打量着这条领带。
    “你喜欢?”陈琢轻笑。
    江甚拽住一头,在掌心缠绕两下,随后看向陈琢。
    他的眼中一片森寒清明。
    陈琢心头顿时警铃大作,下意识要开门喊保镖,但领带先一步从后面勒了上来。
    江甚的呼吸都显得冰冷,在耳畔询问:“你喜欢这样?”
    话音刚落,陈琢被猛力后扯,他的指尖从门把手上滑落,不明白江甚看着文弱,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他几乎是被提着拖拽,脸色瞬间通红,极力求生的丑态哪里还有半点风度可言?
    就在陈琢即将晕过去时,江甚松开领带,将他砸在了桌上。
    陈琢倒地,半天没爬起来。
    刚才餐厅一层就他们二人,服务员除了一开始的那个,其他人一个不剩,从严随被支开时,江甚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在罗在成身上吃过一次亏,陈琢算什么东西,以为隐藏得很好吗?
    江甚连续拨打了好几个电话,包括报.警。
    陈琢倒是想跑,但他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
    江甚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头发都没乱,见状淡淡道:“年纪大了就躺着吧,”
    第128章 晚了
    严随一脸惊慌地破门而入。
    江甚有些惊讶:“你速度这么快?”
    不仅严随,还有酒店安保,四五个人控制住了陈琢带来的保镖。
    然而想象中的惨烈并不存在,江甚神色自若地坐在沙发上,旁边的陈琢这才喘匀乎气儿,从地上强撑着起身。
    领带被勒成细细的一条,麻绳般圈在地上,可见江甚方才力气之大。
    “江总,我好心送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琢变脸如翻书,一副沉痛不解的样子。
    严随怒道:“你他妈……”他真没想到陈琢是这种人,“你非要我们去检验那杯红酒成分吗?”
    陈琢踉踉跄跄站稳,努力维持自身体面,他理完领口才看向严随:“我都离开几分钟了,保不准是你们陷害呢?”
    “陈副总大可嘴硬。”江甚接道,他见陈琢神色不变,忽的明白了什么,于是咽下了之后的话。
    不出意外,监控应该什么都没拍到。
    那太好了。
    江甚眼中迸发出兴趣,“陈副总不想走正规渠道,我很欣慰。”
    陈琢此刻还没太明白江甚的意思。
    他只觉得这里是明城,他的地盘,江甚不过是代表傅家来谈合作的,没了他也会有别人,傅家断不会因为一件莫须有的事情跟陈家结仇。
    此刻人多,陈琢不好再有动作,他定定看着江甚,眼中的凶残不加掩饰,“这事没完。”
    江甚:“我也有此意。”
    要不是酒店经理拦着,陈琢差点被严随踹两脚。
    严随大步进来:“江甚,那酒……”
    “没喝。”江甚摇摇头,“我不傻。”
    严随顿时放下心,他挠挠头,突然蹦出一句:“我怎么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江甚:“……”
    严随:“之前在学校,是不是有人夜爬你床?还给你喝的东西下料?”
    这事当时闹挺大,江甚那天同一个临时回来的舍友撞上,谁知江甚去门口挂雨伞,从江甚床位前经过的舍友被突然腾起的“被子”一把抱住,舍友瞬间吓得吱哇乱叫,那边被子后露出一个只穿了短裤的人,抱着舍友使劲哼哼,“江甚,我太喜欢你了,真的,你跟我好吧。”
    舍友嗓门惊人,顿时引来一堆人围观。
    不过半日,校园贴内大家就表达了对江甚深切的同情,果然长得好看也有烦恼,容易引来变.态。
    骚扰江甚那人家里有点小钱,这事原本比较棘手,但好在半个月后江甚被江家认回,顺畅解决。
    从房间出来,江甚随口问严随:“你看到我信息就来了?”
    刚才严随电话没打通,江甚快速敲字。
    “什么信息?”严随愣了一下,“哦,是秦总通知我的,说你有危险。”
    “秦总?”
    “秦祝缈啊。”
    江甚:“……”怎么这都能遇见他?
    步入大厅,秦祝缈在红木沙发上坐着,身后几个人蓄势待发,见到江甚,秦祝缈紧绷的神色明显松泛下来。
    江甚想了想,走上前。
    “你怎么在这?”
    秦祝缈叼着烟:“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江甚冷嗤:“没你我照样安然无恙。”
    秦祝缈可能觉得这话没毛病,起身就要走。
    但前行两步,他又停下,回头看向江甚。
    严随反应过来,“那啥,我在前面等你。”
    周遭的保镖也退远。
    江甚皱眉:“什么事?”
    秦祝缈从大衣兜里掏出一枚玉坠,似乎雕刻着莲花:“麻烦你,带给宋舟川。”
    江甚不接:“这么小气,不像秦总的风格啊。”
    “这是他奶奶留下的东西,我当时骗他扔了,现在物归原主。”秦祝缈嘴角短暂地勾起一个惨淡弧度。
    闻言江甚一把接过,如果不是扔了就行。
    玉坠上的红绳微微发黑,有些地方又油光水滑,好像被人捻搓过无数次。
    秦祝缈望着空荡荡的手,一时怔然。
    江甚逮住机会就要嘲讽他两句:“现在想做好人,晚了。”
    “谁给你的错觉我要做好人?”秦祝缈笑得邪性,耳畔的一缕黑发黏在脸上,衬得他皮肤极白,感觉拉个棺材过来就能躺里面,“江甚,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任何人给我定性,但有一点你没说错,见宋舟川,我确实不够格。”
    江甚眉眼一跳,这话听着……
    “我知道宋舟川住哪儿。”秦祝缈说:“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他。”
    秦祝缈只是发现,他从一场光怪陆离又湿润潮冷的噩梦中醒来,这个世界早已不是鸟语花香的模样,他的身上罪孽累累,这是说多少遍“对不起”都挽回不了的结局。
    在没阴暗前,他也绝非死缠烂打的性子。
    虽然觉得赵楼阅这人脑子不好使,但他生平所作所为中,有一点秦祝缈认可——错误无可挽回时,别招人烦。
    秦祝缈呼出一口气,像是连带着五脏六腑,还有那些或幸福或悲凉的过往一并吐干净了似的。
    当时只道是寻常。
    秦祝缈离开,严随摸摸鼻头上前:“对了,赵总刚给我打电话了。”
    江甚立刻掏出手机,发现不知何时点错成了静音,赵楼阅的未接十几个。
    “你全说了?”
    “全说了。”
    江甚点头:“没事。”
    本来他也没打算瞒着赵楼阅。
    警.察来跟江甚了解了一下情况,陈琢早跑没影了。
    江甚给赵楼阅打去电话,在那头听到了提示航班的播音。
    “时间这么紧有机票吗?”江甚问。
    “托朋友弄到了。”赵楼阅语气低沉,顿了顿,“没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