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还越来越放肆, 完全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闻析实在是受不住了, 胡乱之中, 抓住了裴玄琰的手臂。
指尖因为无意识, 嵌入了对方的肌肤之内。
“不、不行,陛、陛下, 求你,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望着面如绯玉的小太监, 裴玄琰只觉得喜爱极了。
直到这一刻, 他才深切的体会到,原来这等之事,是如此的令人忘乎所以。
难怪古往今来, 英雄难过美人关。
真想永远也无止境, 真想将人完完全全的占有。
不对,现在的他,也算是完全的属于他。
他们做着这世上, 最为亲密的事情。
这在裴玄琰的眼中,便四舍五入为,他们已经成了这世上,最为亲密的人。
他们将不可分割,从他的身到心,都只能属于他。
没错,从前裴玄琰觉得,只需要这小太监的人就够了。
但是在今夜,他在尝到了无与伦比的滋味后,脑子里却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
他想要的,远远不止于此。
倘若能让闻析心甘情愿的,满身满心的都是他,那么这种世上最为愉悦的事情,将会达到犹如登临仙境。
与仙人一道,品玉液琼浆,听瑶池仙舞,人生之快哉之事,也不过如此。
裴玄琰低下头,在他的耳畔,如恶魔低语般,是诱哄,亦是戏弄。
“叫朕什么?”
闻析险些溢出声,他咬着牙关,颤着声:“陛、陛下……”
“不,叫朕的表字。”
裴玄琰忽然觉得,“陛下”这两个字,实在是太过生疏。
所有人都这么恭恭敬敬的唤他,所有人都会因为这个称呼,而畏惧他。
作为九五之尊,他的确要的就是人人畏惧的效果。
可是此刻,他却不想让闻析也畏惧他。
所以,他凭着内心的真实想法,想要给闻析这个特权,想要他唤他的表字。
一个除了崔太后这个生母之外,如今这世上,便再也无人敢唤的表字。
而闻析显然是茫然的。
表字?什么表字?
裴玄琰真是爱死了闻析这副,懵懂茫然的模样。
这个时候的他,才不得不承认,这小太监的每一处,无论是长相还是性子,简直都像是为他所量身定制的。
不由得让人想,是不是有人刻意针对他这个帝王,所精心布置的一个杀猪盘。
否则,一向克制、理智、清醒的他,为何一面对闻析时,便情难自禁、丧失理智?
可裴玄琰又不得不承认,这种抛却所有顾虑,只贪欢于这一时的快乐,羽化登仙也不过如此。
裴玄琰吻着他的眉眼。
甚至忘却了自己还有洁癖,温柔而缱绻的,一并吻去了他眼尾的泪水。
“慎行,朕的表字。”
“唤给朕听,宝贝。”
闻析一开始不肯。
但显然,他根本就斗不过裴玄琰。
他的不从,只会换来裴玄琰更为过分的惩罚。
最后,闻析还是断断续续的,唤了声:“慎、慎行。”
裴玄琰唇角的笑意更深、更浓。
“真好听,再唤。”
“慎行。”
“慎行。”
……
闻析哭出声,嗓子哑成一片:“慎行,放过我,求你……”
裴玄琰叹息。
是得到了满足的愉悦的叹谓。
“真乖。”
可惜,道行太浅的闻析,还是被裴玄琰这只老狐狸给骗了。
他唤了他的表字,甚至唤到嗓子都哑了。
看他依然不打算放过他。
胡乱之中,闻析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张嘴不知咬到了哪里。
最后,他失去了意识。
而在幽幽的月色之下,躲在床下的小太子,听到了所有的过程。
他咬着牙关,小手将衣袖抓得皱成一团。
却只能透过床底那狭小的空间,看到倒映在地面,那摇曳的帷幔。
一如闻析绝望的哭腔。
可是,如此渺小的他,非但护不住闻析,连他自己都保不住。
只能靠着闻析,屈于新帝之下,才能让他借此躲过这一劫。
小太子在无知无觉中,咬破了口腔。
可浓烈的猩红的鲜血,却让他格外的清醒。
他要勇敢,他要快快长大。
只有他长大了,拥有了足够的能力,可以抵抗他这个残忍的表哥,只有推翻他的统治。
他才能保护闻析,才能让他不再受今夜这样的屈辱!
裴玄琰,裴玄琰,给我等着。
我会,抢回本就属于我的皇位。
也会抢回,本就属于我的闻析。
我会杀了你,我第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为自己,也为闻析,今日遭受的屈辱,一雪前耻!
在殿外,听得胆战心惊的李德芳,总算是听到了,殿门吱呀一声。
是新帝出来了。
不过新帝的怀中,还抱着个裹着他苏绣龙纹大氅的小太监。
小太监几乎整个人,都被牢牢的裹在宽敞的大氅之中,唯有在裴玄琰抱着人,踏出门槛时。
一只白皙的手,无力的从大氅内滑落。
而那手臂之上,遍布的,暧昧的痕迹,因为他格外白皙的肌肤,显得愈发的触目惊心。
足以见得,方才在殿门紧锁,从中不间断的,溢出的断断续续的哭与求饶,是有多么的惨绝人寰。
只是没等李德芳多看一眼,裴玄琰垂下的目,带着料峭的,压迫感十足的冷意。
吓得李德芳立马将身躯弯到了最低,不敢再多看一眼,只敢唤道:“陛下。”
“找两个嘴巴严实的,将里头收拾干净了。”
末了,裴玄琰又补充了一句:“废太子的衣食,按例发放,若再有偷奸耍滑,不必禀报朕,直接杀了,以儆效尤。”
倘若不是底下的人明目张胆的苛待,也不至于让闻析冒着风险,跑来看小太子。
裴玄琰当然不会认为,底下的人都是看他的脸色行事。
因为他忌惮旧党,所以底下的人才会明目张胆的苛待小太子。
但在裴玄琰的眼中,小太子对他的皇位,没有任何的威胁力。
可最大的威胁,却是此刻在他怀中的小太监。
裴玄琰绝不允许,闻析的眼光,落在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的身上。
尤其是这个废太子。
回了勤政殿,裴玄琰屏退了一众宫人,亲自抱着人去沐浴。
也是沐浴时,裴玄琰才稍微有点内疚。
但他并不后悔,并且如果给他无数次的选择,他也依然会这么做。
甚至,他还觉得自己醒悟的有点太晚。
如此的美味,他到现在,才算是完完全全的拥有,从前的时光,真是都白白的浪费了。
只是到底是第一次,他下手还是有点没轻没重。
这小太监的肌肤本便太白,太容易留下痕迹了。
如今他的身上,几乎都是属于,他的印记。
裴玄琰虽然内心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满足,但到底还是心疼的。
尤其在沐浴之时,闻析全程都没什么意识,任由他作为。
原本已经解决的火气,在沐浴之时,又被带了起来。
但这次裴玄琰到底是忍住了。
因为他也知道,今晚的自己,太过了。
若是再来,他倒是高兴了,精神抖擞,但这小太监,怕是就要被他折磨坏了。
还是罢了,来日方长。
总归,如今他尝到了味道,也知道了这其中的美妙,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慢慢品尝,不急于一时。
只是在换亵裤时,哪怕闻析都没什么意识,但只要裴玄琰碰,他便会死命的抓着。
并且身子在发颤,如同陷入了无尽的深渊的恐惧与害怕。
没办法,裴玄琰叹了声,只能放弃了换亵裤,只是给他换上了干净的寝衣。
再将人打横抱起,回到了龙榻之上。
这么一番闹腾下来,其实外头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都已经快卯时了。
但即便是一夜未眠,还耕耘了一夜的裴玄琰,他不仅毫无疲惫之感,反而还精神抖擞。
在将闻析安置好后,裴玄琰便该更衣准备上朝了。
可此刻,软香在怀,裴玄琰忽然有点明白,为何前朝昏君,总会“一朝陪在君王侧,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这样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让人完全没有抵抗力。
何况,怀中之人昏睡得无知无觉的,几乎是将整张白净隽美的脸,都埋入了他的怀中。
这让裴玄琰产生一种,怀中之人,全身心的,只依赖、信任他一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