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凉子正好也在看他。
    低头望了望自己刚才被抓过的手腕，栗山凉子担忧问：“切原，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他手凉吗？
    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仁王雅治正想糊弄过去，就听到栗山凉子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感叹。
    “凉的和仁王君差不多。”
    仁王雅治身形一僵。
    “你不会感冒了吧？”说着，她好像又想凑过来，刚才被拦住的那只手也蠢蠢欲动，尝试再次伸过来摸摸他的脑门。
    仁王雅治连忙提高音量：“没有！应该是因为我刚洗完澡吧？”
    “这样吗……”
    栗山凉子拖长声音应了一句，眼中还有些怀疑。
    “切原，你今天好奇怪啊。”
    仁王雅治深吸一口气。
    他用了平时几乎不用的切原赤也的马甲，就是想试试这样栗山凉子能不能察觉到不对劲。
    显然，栗山凉子是有所察觉的。
    得出了这个结论，按照以往的情况，这个时候他就应该跑路了。
    但他今天还想多试试。
    “有吗？”仁王雅治装出一副无辜又茫然的样子，眨着眼反问：“学姐你今天才有点奇怪……”
    “啊，有这么明显吗？”栗山凉子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过也是。
    要是平时她根本不愿意来看比赛。
    就算看了比赛，肯定也是立马回家，都一分钟都不愿意再外面多留。
    只是没想到连切原都发现了啊。
    栗山凉子坐回了堆放着资料的长椅上，“留在这里帮忙整理数据也不错。”
    说着，她看了看空着手来的黑发少年。
    “你的球拍呢？”
    仁王雅治顺手指了指某个方向：“放在储物柜里了。”
    因为下午还要练习，为了方便他们的球包都留在了网球场的储物柜里。
    栗山凉子又问：“你是来练习的吧？”
    “我听丸井说，你打网球的时候可以让头发变个颜色！还能变成天使！”
    栗山凉子期待地仰头望着他：“我可以看看吗？”
    仁王雅治：“……”
    他不仅能让头发变个颜色，还能大变活人。
    栗山凉子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她平时和切原他们聊天的时候，不是从来不提网球的吗？
    为什么今天他变装成切原之后，栗山凉子就对网球感兴趣了？
    不不不。
    这不是重点。
    仁王雅治又瞄了一眼栗山凉子瞩望的目光。
    她好像真的很想看切原赤也“天使化”的样子。
    白毛红眼浑身充血，他的幻影倒也能变出来。
    可是——这有什么好看的啊啊啊？
    “切原？”栗山凉子又问了一声。
    “我、我知道了……”
    黑发男生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不知道是在害羞还是怎样的，转过身：“我去拿球拍，学姐你先等一下。”
    “好耶！”
    栗山凉子双手放在胸前，期待地拍拍手：“等你哦。”
    她对网球的确不感兴趣。
    不过想要夸夸切原，果然还是应该先看过他打球之后再夸才比较真诚。
    栗山凉子又整理了几份资料，没等到切原赤也拿到球拍开始训练，倒是先等回了去买便当的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
    “凉子，给你。”丸井文太把装着饭团的塑料袋递过来：“等下饿了再吃。”
    毕竟是有两个弟弟的长兄，丸井文太在照顾人这方面真的无人能及。
    栗山凉子感激地接过饭团，往旁边挪了挪，给回来的两人腾出位置。
    胡狼桑原掀开自己热腾腾的烤肉便当，香味顿时扩散开来。
    “赤也呢？”他问。
    “过去拿球拍了。”栗山凉子指着不远处说道。
    “那就不用分给他吃了！”丸井文太连忙用筷子夹走了胡狼桑原碗里的好几块肉：“我们两个吃掉就好！”
    胡狼桑原无奈道：“你是不是忘了，这是我的便当？”
    “都一样都一样啦。”丸井文太把自己的咖喱猪排便当推出来，“我的炸猪排也分你一半。”
    说着，他自己也夹了一块猪排，咬得咔嚓作响，含糊道：“不过赤也都来了这么久，竟然还没开始训练？也太反常了吧。”
    栗山凉子连忙接道：“对吧？我也觉得！”
    “切原今天好不对劲……”
    *
    好一会儿，黑发少年把网球拍夹在腋下，挠头从储物柜那边走出来。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和坐在长椅上的栗山凉子对视。
    “学姐，我就在这块场地给你看天使化吗？”
    “啊……”栗山凉子问：“不方便吗？”
    她刚才又听了一下丸井他们的科普。
    听说切原赤也的“天使化”，过去是叫“恶魔化”。
    恶魔化的时候，还会影响切原的身体。严重的话甚至会危害性命。
    虽说丸井他们又解释了一下，天使化之后切原已经可以控制住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了。
    但栗山凉子还是被前一段话吓到了。
    她这辈子都想不到，打网球居然会这么危险……
    “不然还是算了吧？”栗山凉子小心翼翼说道。
    她只是想找个理由夸夸切原，让切原高兴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