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亲密与忙碌的交织中悄然滑过一周。
“嗯……嗯啊……池衡……慢点……”
曾婳一微张着唇,破碎地呻吟着。她上半身仰躺在书桌边沿,散落的图纸垫在身后,腿根被他牢牢握着,随着他深重而急促的顶弄,脚尖难耐地绷紧。
一阵剧烈的痉挛过后,她浑身瘫软下来,只剩下身体的颤抖。
池衡伏在她身上,粗重地喘息着,低头辗转吻住她的唇,缱绻而温柔。
曾婳一迷糊地回应着他的吻,过了好半天,涣散的神智才被一旁手机的闹铃拉回现实。
她软绵绵地推了推池衡的肩膀:“嗯……别亲了……线上会议……要来不及了……”
池衡低笑,又在她红肿的唇上啄了一下,这才小心地退出,将她从桌面上抱下来,动作迅速地清理彼此身上的狼藉,为即将开始的工作整理仪容。
这段时间,工作按部就班地推进,生活平静得近乎一种奢侈的幸福。
池衡谨遵医嘱,大部分时间居家办公,通过视频和邮件远程掌控着公司的运转。
曾婳一则全心扑在城东项目的深化设计上,偶尔需要出门去公司,与老周和结构、机电的负责人面对面沟通细节,但更多时候是窝在家里对着电脑精雕细琢。
工作之余,傍晚时分,两人常常会牵着手在小区里散步,聊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或者只是安静地享受彼此在身边的惬意。
而家里的各个角落——早晨的床上,或是午后的沙发,又或是深夜的卧室阳台……都悄然见证了两人不知疲倦的亲密与痴缠。
路家那边始终没有任何消息,安静得反常。曾婳一知道,需要给长辈们消化和决策的时间,但这种等待本身就充满了不确定性。
下午叁点,线上会议准时开始,为了避嫌,两人分别待在书房和客厅。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曾婳一展示了深化后的方案,包括调整后的立面细节、初步的材料搭配意向等等。
团队项目成员都提出了建设性意见,池衡在会议最后也言简意赅地肯定了设计团队的工作,并提出了几个关于后期运营维护的思考点。
关掉视频软件,曾婳一长长舒了口气,阶段性任务顺利完成让她心情放松不少。她刚伸了个懒腰,就看见池衡从书房走了出来。
她笑着望向他:“怎么样,池总?还满意吗?”
池衡走到她面前,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许和骄傲,他将她揽进怀里,亲昵地蹭蹭她的脸:“非常优秀,不愧是我的宝贝一一。”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曾婳一和池衡窝在床上,盖着同一条薄毯,屏幕上播放着一部经典老电影,但两人的注意力早已不在剧情上。
衣衫半褪,气息交缠。从唇瓣到脖颈,再到裸露的肩头,池衡的吻细密而灼热,曾婳一仰着头,轻声喘息着回应。
正当两人更进一步时,曾婳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池衡动作一顿,眉头不耐地蹙起,看也没看就伸手按掉那扰人的电话。
他俯身,重新吻住曾婳一的唇,更深,更重,仿佛要将那铃声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然而电话那头的人异常坚持,铃声停了片刻,又再次响起。
“唔……电、电话……”曾婳一在亲吻的间隙艰难地喘息,理智渐渐回笼,她忽然想到路家,想到那个悬而未决的承诺,“可能有急事……”
池衡的手臂僵了一下,终究还是缓缓松开,撑起身子,将空间留给她。
曾婳一拿过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备注,让她的心莫名一紧。
“妈妈?”
电话那头,姜知棠的声音传来,不同于往日的温和:“婳婳,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嗯,方便的。”
“我们刚从医院回来,你路爷爷傍晚情况突然恶化,医生进行了抢救,现在……算是暂时稳住了,但还是非常不乐观。”
姜知棠语气沉重:“你程阿姨……整个人都快垮了,守在床边一直掉眼泪。她刚才拉着我,反复说,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只求他走的时候能安心,能闭上眼……她让我告诉你,你们之前提的那个权宜之计,她认了。”
曾婳一的心猛地一沉。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姜知棠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和担忧:“婳婳,你确定真的要走这一步吗?
曾婳一沉默地听着,指尖微微发凉,她低声应道:“我知道,我……心里有数的。”
挂断电话,房间里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和她有些紊乱的呼吸。屏幕上电影还在无声地播放,方才的温情旖旎已荡然无存。
她抬起头,对上池衡的目光。
他脸上的情欲早已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沉寂,仿佛早已在内心预演过无数次这个场景。
池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像是能穿透她故作镇定的外表,直抵她同样纷乱的心。
曾婳一看得懂。她看得懂他眼底那份全然的理解——理解她的义气,理解她对长辈的承诺,理解此刻非她不可。
但她也同样清晰地看到了,在那片理解的深潭之下,无法掩饰地翻涌着的、属于他的醋意和无力感。
池衡不会去阻止。
他承诺过的支持,字字千斤,他甚至可以在下一秒就条理清晰地帮她分析医院的情况,规划最稳妥的应对方案。
但他也说不出任何轻飘飘的“没关系”或“我没事”。
几秒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池衡喉结滚动,像是将胸腔里所有翻腾的情绪都强行吞咽了下去。
他掀开毯子下床,动作利落,却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近乎程序化的冷静,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稳住此刻的心神。
“我送你过去。”
池衡说着,目光却无法在她脸上停留,转而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和雨幕。
他害怕看到她眼中的焦虑,那会让他想不顾一切地把她留下,但他知道不能。
曾婳一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刻意回避的目光,心脏有些发疼。
她没有推拒,只是迅速起身,轻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