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舒心忧如一尾自在的鱼在水中游动时,一道身影悄然靠近池边。
那人顶着一头茂密灰发,眼睑低垂,薄厚适中的红唇却漾着令人目炫的笑意,幽暗深邃的眸子,始终紧跟着泳池里那个身影。
他上身赤裸,颈间肌肤细腻如瓷,明明是稚气未脱的脸庞下,却拥有健壮的体格,尤其是块状的胸肌与六块腹肌轮廓分明,无需用力便能清晰显现。
下身仅着一条卡通图案的平角紧身泳裤,一只大象图案在泳裤中央,象鼻的位置正好包裹住男孩最雄伟的一处。
从那凸起的轮廓便能看出尺寸绝对不小,毕竟即便没处在兴奋时期,也愣生生把平面的泳裤撑出3D的效果。
舒心忧听见细碎响动,抬头换气时,先望见一双匀称的长腿,不发力的股四头肌、小腿叁头肌没有夸张的肌肉分离度,也不粗壮,而是一切都恰到好处的、透着力量感的线条。
再往上,便撞进司闲笑意盈盈的脸,她心中纳闷,他什么时候去买了泳裤?又怎么突然想来游泳?
司闲已顺着扶梯跨入泳池,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姐姐,我陪你一起游。”
说是游,但其实是在水中一步步行走。
舒心忧没理会,自顾自朝浅水区游去。
她早已摸透司闲的性子,越是搭理,他越得寸进尺,活像个讨关注的小孩。
就在她游到浅水区池壁,翻身准备折返时,却看到司闲所处的深水区方向水花乱溅。
一双手在水面慌乱拍打,断断续续的呼救声随之传来:“姐……姐姐,救我……”
她瞬间想起下午他死活不肯去海边的模样,顿时恍悟。
这丫怕是根本不会游泳吧?
来不及多想,立刻调转方向,朝司闲奋力游去。
“救……救我……”司闲的头在水中沉浮,口鼻时而露出水面,微弱的求救声随着气泡逸出。
刚触及他手臂,便被他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搂住脖颈。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她连呛几口水。
正想稳住司闲的头部,混乱间,身上挂脖泳衣的系带突然被扯松。
泳衣瞬间滑落,只有钢托固定住了胸下围,两只白花花的玉兔就这么呈现在水中。
又因手反搂着他的头,挣扎动作已经变弱的司闲,一双薄唇就这么好巧不巧地贴在了那胸前的朱果上。
水中很是清凉,而男孩的唇带着体温,在触碰上她胸前的那红点时异样的温度格外清晰。
觉察到有炙热的触感贴在自己胸前,她低头去看,却发现泳衣的挂脖已松,那闭着眼微微挣扎的男孩一张嘴正不偏不倚地含着自己的朱果。
“啊……”舒心忧惊呼一声,慌忙松开固定住司闲头颅的手,踢着水游向水面,然后背过身匆匆将泳衣系带重新系好。
再回头望去,水面上哪还有司闲的踪影,只看到那双目紧闭的身影,正安静地往下沉,嘴角还在“咕咚咕咚”地冒着水泡……
好不容易将司闲拖上岸,见他呛水昏迷的模样,舒心忧慌了神。
她连唤几声不见回应,当即顾不上其他,让司闲平躺好,俯身开始做心肺复苏。
见他吐出好几口水却依旧没有苏醒,她又跪在他身侧,一手放在他额头上向下按,另一手托起他的下巴往上抬令下颌部与耳垂的连线同地面基本呈90°,迫使他张口。
深吸一口气,一手捏住司闲的鼻子,尽可能地用嘴完全包住他的唇往里吹气,每次持续两秒左右,连做叁四次仍无反应,便改为每五秒一次的频率继续进行。
直到第六次吹气时,她的唇刚贴上司闲的唇,还未注入空气,便觉口中多了异物,一个滑腻的物体舔了一下她的舌头。
舒心忧反射性的身子往后一侧,惊得跌坐在泳池边。
她还惊魂未定,司闲已撑着地板坐起身,平日里清幽冷冽的眸子此刻眨得无辜,他舔了舔嘴唇,对跌坐的舒心忧说:“姐姐,你夺了我的初吻,你要对我负责。”
见他恢复了往日的生龙活虎,舒心忧心头大石落地,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那是人工呼吸!你不会游泳还下水,我不救你,你早见上帝了,纠结什么鬼的初吻?”
“就是夺了我初吻。”司闲切了一声,不以为然。
舒心忧看他一醒来就无理取闹的样子,也就确认他没什么事了,于是站起身,无语道:“说了是人工呼吸。”
司闲灰色长发正往下滴水,有些苍白的唇撅着,颇有点落汤小狗的意思。
这时她才注意到,他身上居然有着几道淡色伤疤,看痕迹已有些年月,只是在泳池走廊昏黄的灯光下,看的不是很真切。
因此更加认定是他小时候经历不太好,才导致额前叶没发育好。
也就不再和他争论,干脆拿起椅上的浴巾裹住身子,往屋内走去。
司闲紧跟着凑上来,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你嘴唇是不是碰到我了?”
“是。”舒心忧擦着头发,目光并没看他,简短的回答。
“那初吻是不是就是唇碰唇?”
“嗯,然后呢?”
“我刚才是不是没意识?”
“是。”她再度点头,心里不由得暗忖,难道他终于想通,知道是自己救了他,要放弃那套歪理了?
可谁知,下一秒,更离谱且扭曲的逻辑从司闲口中冒出:“你禽兽!趁我没意识的时候唇碰唇,还说不是夺我初吻?”
他说着往后跳了一步,与舒心忧拉开距离,双手紧紧环住胸口,活像受了委屈。
舒心忧只觉得眉头直跳。
这是什么脑回路?刚才真该让他沉下去算了,或者应该再按压几下,把他脑子里的水再控控干净。
她深吸一口气,瞥见司闲抱胸的模样,差点把救他时呛的水吐出来:“都21世纪了,就算不是人工呼吸,一个吻也没什么大不了,负什么责?”
这话一出,司闲更激动了,双手叉腰,嘴撅得能挂油壶,语气里满是控诉:“姐姐,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吻了我不负责,还说这么轻薄的话!”
“……我去洗澡睡觉了,你自己慢慢‘负责’。”舒心忧懒得再掰扯,把擦头发的毛巾一把丢进司闲怀里,转身朝屋里走去。
司闲对着她的背影怒吼:“一垒、二垒、叁垒你都拿了,就差全垒打了,你怎么能这么没人性,居然不负责!”
舒心忧只当作没听见,头也没回地进了屋。
次日,在司闲幽怨的目光中,两人租了车前往鹅銮鼻。
沿途尽是绝美的海岸线,舒心忧坐在副驾,忍不住用相机拍下了许多沿途风景。
两人站在人迹罕见的海岸边看着海浪翻涌,浪花跳跃,深蓝的海水远看平静,实则波涛汹涌,相机根本拍不出肉眼所见的震撼。
比之人多的白沙湾,舒心忧真心觉得这里才是垦丁最美的风景。
又去玩了香蕉船、坐了水上摩托、逛了海生馆,直到第四天,才启程返回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