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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妇 第23节
    第26章
    居然不知不觉话起家常,虽然庭韵并无多少置喙资格。
    “周小姐不会认为我有能力阻止这桩婚事吧?”
    除此她想不出周小姐深夜造访的缘由。
    永华眉眼饧涩,在柔软温暖的沙发上很快盹着。
    “周小姐?”
    “抱歉,刚下飞机,时差。对,没错,我希望许小姐能挽回爸爸的心,让他跟姓章的婚事一笔勾销。”
    庭韵苦笑,“周小姐,你未免太瞧得起我。”
    “爸爸脾气古怪,好色成性,你既能讨他十年欢心,一定有些本事。而且,我会帮你……”
    永华头一歪,彻底坠入梦乡。
    “脾气古怪,好色成性”,恐怕只有周先生千金才敢下如此评语。
    其实她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周小姐,难道不怕引狼入室,是笃信她毕生与周太太这称谓无缘?
    第二日醒来,周永华发现在陌生环境。
    房间很干净,布置不像酒店。
    有人轻轻敲门。
    “谁?”
    阿欢在门外说:“周小姐,早餐准备好了。”
    居然是睡在爸爸女友家,竟一夜好眠,梦也没做一个。
    她梳洗了,换一件睡袍去起居室。
    “早。”
    “早。”
    庭韵注意到,周小姐神态有些尴尬。
    永华在面包片上抹果酱,“下午我约了爸爸喝茶。”
    “你们父女很久不见了吧。”
    在周小姐面前她始终不知自己该以何身份自居,底气透着不足。
    “久是久,不见得多想念。”
    周小姐从昨晚开始已经说太多真心话,这让庭韵吃不消。
    “我看了你的衣橱,没有合用的衣服。吃完饭,我们出街去。”
    这是钦点她陪同逛街?头一次这么亲密,有点受宠若惊。
    庭韵有个很大的衣帽间,这些年陆陆续续买进几百套时装,有些吊牌还没拆。
    “我衣服已够多,周小姐,我陪你买。”
    “这时不用着急表现贤良淑德,”永华翻翻眼皮,“下午你跟我一道去见爸爸,这是机会。”
    跟周先生上次大吵后,谁也不想主动缓和,想不到是周小姐来做和事佬。
    “你那些衣服要么米白要么淡灰,像尼姑装,只差吃斋念佛就可得道升仙。”
    庭韵轻声抗议,“有彩衣。”上次为周先生和章小姐的订婚礼采购的两款礼服也是性感大胆风格。
    “年纪大了,就不要继续走清纯路线,也走一走成熟风,男人嘛,都是下半身动物。”
    想不到周小姐像夜总会妈妈桑,风格十分豪迈。
    只不过指点服侍的对象是自己老爸。
    “穿低胸露背,大跳脱衣艳舞,会不会有效?”庭韵忍不住揶揄。
    说完才觉不妥,她对周小姐本能发憷,伊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该打。
    客厅里静默异常,周小姐停下手中动作。
    过一会,永华爆发一阵狂笑,咧大嘴巴,前仰后合。
    “我怕老爷子心脏不好……哈哈……”
    庭韵想不到从小以英式淑女风范教导长大的周小姐可以如此放肆大笑。不过,这样的周永华有点可爱。
    时装店大多十点钟开门,有些刁钻到下午两点钟才开,周永华打出几支电话,她们于是得以在九点钟进场。
    进相熟的店子一套套比划,永华眉头皱了又皱,最终定下一套。
    好在天气转冷,低胸露背装下市,庭韵也不用纠结是否该多入手几套。
    按摩、化妆、做头发,女人零零散散的事情总是很多,两个女人凑到一起,事情更多。
    聊到一些话题,许是年纪相近,跟周小姐居然聊得挺投契。
    到约定地点时已迟到十分钟,周先生坐在包厢,正看菜单。
    永华一只手忽然牵起她的手,快步上前。
    “爸爸,我好想你!”
    周先生看清永华的同行者,一怔。
    那目光让庭韵起一阵寒意——并非惊喜。
    “看我带谁来,上午多亏许小姐陪我逛街。”
    “哦。”
    周先生看她,“既然来了,就坐下一起吃吧。”
    永华放脱她的手,跑到周先生跟前跟他行欧式吻面礼,圈着他脖颈撒娇。
    周先生怕痒似的哈哈笑,“淘气。”
    30岁的女儿在老父亲面前即时变成小女孩。
    包厢内是张大圆桌,侍者拉开周先生对面的椅子,庭韵预备坐进去。
    “这边,许小姐坐这边!”永华说,她把她拉到周先生旁边的位置。
    只差一颗痣,她就是电视剧里欢天喜地的牵线媒婆。
    庭韵颔首。
    两父女话很多,庭韵没时机插话。
    虾子上来,庭韵剥一只虾,送进周先生碗里。
    她今日扮演委曲求全,换郎君回心转意的小女人。
    回想周先生的话。她问自己,跟梁佳明几次见面,目的之一是让他吃醋?
    潜意识里或许有这想法,她不确定。
    那样对佳明太不公平,她厌恶利用佳明的自己。
    酒半酣,永华找借口提前离场。留时间和空间给这对关系岌岌可危的情侣。
    庭韵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指尖碰一碰他手背。
    “还生我的气?”
    周先生“哼”一声,语气已不如先前冷硬。
    “好啦,又不是故意搞砸你的订婚礼。”她小小声,戳他手背。
    “你收了章家五千万?”
    噫,消息没长腿而走。
    “已捐给非洲饥饿儿童,捐款人留章公子大名。”
    “胡闹。”
    这语气已像老父训斥女儿调皮,带几分娇宠。
    “不过章承畴这小子也该教训,闲到管起我的家务事,难怪生意做得一塌糊涂。”
    他牵起她手,放颊边摩挲。
    那里有新刮胡茬,像摸一块带刺草皮。
    他们和好。庭韵确信,周先生还喜欢她。
    “呵,在周先生眼里,谁做生意不是马马虎虎。”她恭维,也揶揄。
    不动声色把脸埋进他胸口,像一只猫。真好,是熟悉温度。
    “过几日是家母寿诞,你来老宅。”
    庭韵昂起头,惊讶,这是非一般待遇。
    老太太对原配儿媳,拒绝见周先生外面的一切莺莺燕燕。
    十年间,只闻威名,尚无机会拜见。
    “章小姐也要去?”
    这话一出口就暗骂自己幼稚。
    ——还有比章小姐更适合上门拜寿的人选?
    “你们都是我爱人,我尽量不偏颇。我虽爱过很多人,但每次都全数付出真心。”
    真心掏一次再一次,每次间隔短暂,周先生有无数颗鲜红爱心,有时还一分为二,各执一半。
    庭韵只是笑,“是,一心一意,矢志不渝,都是说你。”
    “你记住,手握得越紧,越是什么都抓不到。”
    唔,这话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