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在贵族学院当黑月光万人迷 第124节
    她抬头看向她,于熙熙攘攘的人群,静立驻足。
    很美,但他却忍不住抓住她。
    “我也是。”
    江净理神色暗了下,约定,“等你好起来,我会天天带你出去玩。”
    他早就在内心勾勒好了未来。同样,他不相信她会好不起来。
    他们还有好多的未来。
    “嗯。”
    阮柚很轻地说了句。
    夜风温凉,拨弄树影。
    阮柚看不见色彩,其余的感官像被补偿性地放大,无限延长的静谧里,她仿佛能够听见心脏的起伏。
    阮柚问:“江净理,你相信缘份吗?”
    “什么?”
    他没听清。
    阮柚很轻的说,“我觉得,我们很有缘,缘份让我们遇见。”
    真的太困了,她讲着讲着,眼皮有些沉,语句组织的也很混乱。她不禁想起第一次见江净理时的场景,那么小小的少年,神态却那么冷漠疏离,就像覆盖融化不开的寒冰。而如今,又变得这么温柔。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真是能够改变一个人。
    江净理一怔,“我背你走吧。”
    黑夜里,声音是连自己都没发觉的紧张。
    “不要。”
    阮柚眨了下眼睛,稍微恢复些精神,伸出手,“我想,我该吃药了。”
    江净理一怔。
    心情高低起伏,仿佛坐了过山车,急逝过后,神经麻木冻结。
    他缓慢牵了牵唇,“好。”
    随身携带了药,却没带水。
    恰好附近不远就有家餐厅,他和阮柚一起去。
    “累吗?要不要我背你?”
    江净理又问。
    阮柚不住嘟囔,认真拒绝,“我没有那么脆弱啊…”
    她不想当一个需要保护的人。
    江净理没说话,手却环住她的肩膀。
    很亲密,惹来不少关注。
    可阮柚却没有发觉。
    如今,她的意识如今像是生了锈,拖沓沉闷,只有些理智支撑着,让她镇定。她看着他的背影,那么近,又好像那么远。
    江净理要了杯水,低头拆药,动作仔细熟练。
    其实当他习惯对人好时,做的比谁都要周到认真。
    阮柚飘忽地想。
    手却被握着,温热极了。
    而变故就是在这时发生的。
    不知是不是毫无征兆,还是她意识过于混沌。
    等再度反应过来时,周遭人群混乱逃散,混乱一片。
    “啊啊啊!”
    “杀人了救命啊!”
    “快报警!”
    陌生重叠的尖叫声在耳畔漫长嗡鸣,所有粘稠的、温热的、甜腥的气息如潮浪般涌了过来,几乎将她整个人吞没。
    阮柚迟钝地颤睫毛,有疑惑。
    恍惚间,听见江净理在说,“阮柚?”他声音穿透她的意识,将她短暂拖拽清醒。
    她才发觉,自己浑身是血躺在他怀里。
    不疼,在昭示着世界的虚幻;
    可她仍能清醒感受自己生命如沙漏般的极剧流逝,也看见江净理让她感到陌生的神情。
    江净理身体在颤抖,眼里藏着悲痛,很空洞,“为什么…”
    他说。
    明明受伤的人是她,她却觉得,江净理整个人都抽离了,连理智都一时难以拼凑。
    他后知后觉想叫医生。
    控制不住的颤抖,因为都是她的血。
    染红他的视线,就像做了一场怎么都醒不来的梦。
    是假的吧。
    “没有为什么。”
    阮柚说,说的很慢,“江净理,我应该离开了。”
    脖颈凉凉的,有什么滴了下来。
    她无暇顾及,听见他的声音于头顶响起。
    江净理说:“医生马上就来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竭力克制,舌腔却溢满腥甜。
    “对不起…什么啊。”
    阮柚鼻头一酸,缓慢眨眼,“我真的不疼…”
    意识在飘散,目光虚焦,找不到支点。
    她看了眼白色的天花板,宛若坠入漩涡,拉拽她回到过去,如走马观花一般回忆种种。
    最后,她停在那满目绚烂的蔷薇。
    那又一次看到了曾经。
    少年眉眼氤氲清冷,微微抬起下巴,对她说,“蔷薇会一直开在这里,如果你想每年都能看见,就要一直陪在我身边。”
    那时她点头。
    说了句好。
    可如今好像,要食言了。
    意识朦胧,她听见江净理在一遍遍叫她,空洞又破碎。
    最后,他似乎在说,“这是我强求来的因果报应么…”
    阮柚却努力开口:“不是。”
    抓住他的手,“是我很开心,能帮到你。”
    因为啊…
    阮柚没说完,也许答案连自己都不清楚。
    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阮柚离开了。
    风声呜咽,花枝枯萎。
    故事落幕后,仿佛什么都没有变。
    她孤单的来,又在最灿烂的年纪离去。
    最后,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第69章
    在传统意义上, 阮柚被视作宠坏的女生。她有着漂亮的容颜,性子却愚钝虚荣,浅薄的学识支撑不了华丽表壳。
    因此, 她被称为一个花瓶。
    几人私底下议论的时候,不幸被当事人听见了。
    阮柚凑上前去,手指绕起头发, 慢吞吞地打转, “可是我就是很漂亮啊。”她的瞳孔很黑,像小猫的眼, 明晃晃的骄矜自信。
    仿佛在说:哦,所以呢?
    人群作鸟兽散后,阮柚懒洋洋直起腰,意兴阑珊, 丝毫不在意刚好听见的言辞。
    少女私服总是五颜六色,风格极强, 可穿在身上一点都不显庸俗, 反而鲜活又灵动。
    阮柚想, 当花瓶怎么啦。
    至少好看的花瓶都会被放在橱窗里好好珍藏, 成为众人去停留围观的中心。而她, 刚好也喜欢成为人群的焦点。她出生于世家的没落旁系,随母姓,姓阮名柚。
    在很小的时候, 父母离婚了。母亲选择带哥哥入国外生活, 而她, 则像一个烫手的包袱,随手被丢给在田园生活的外婆。
    阮柚童年里充斥着虫鸣蝉声。她与大自然相伴相生,日出日落、循环往复, 仿若蒲草般野蛮生长。
    夏夜漫长。皎白的月光斜斜落在了窗台,她安静地躺在外婆怀里,昏昏欲睡。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