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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话毕,才发觉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那味。
    宣清“哦“了声,放下水杯:“你刚才说的不报警是什么意思?”
    一针下去,沈千帆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字面意思。”
    宣清愧疚地垂首道:“我泄漏了公司机密,理当……”
    “没造成巨大损失就还不算。”沈千帆把针管扔进医疗废物箱,似不认同地打断她,“再说了,你也被逼得没办法了,不是吗?”
    宣清指腹正摩挲着裙子的一道褶皱,听到这,心跳明显漏了一拍,错愕地抬起脸:“你不怪我?”
    沈千帆眼神坚定地注视她:“怪你还是该怪邹婧,我心里有数,追溯起来,是我们先拒绝了邹家的求救,邹氏资金链断裂,企图借十几年前两家口头定的不作数婚约作为要挟,以此填补资金缺口,说实话,如今的邹氏不比当年,破产清算是大势所趋,我们不是收容所,也没这个义务,至于安排你进匠润,抱的什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宣清莫名有点看不懂眼前的男人:“既然你早洞悉一切,又何必煞费苦心地陪我们演这一出?”
    “我肯定是有所图。”沈千帆答得理所当然。
    宣清秒问:“图什么?”
    “我希望你能留在匠润,留在沈氏,留在……”沈千帆顿了顿改口,“好好为沈氏效力。”
    “作为交换条件,你做过的事我权当没发生过,邹家那一家老少你也大可放心,他们再也胁迫不了你。”
    连后顾之忧都替她打算好了,宣清半信半疑:“就这么简单?”
    沈千帆重复:“就这么简单。”
    足足盯了他半晌,宣清眼里重新渡上种名为复杂的说不明道不清情绪:“让我答应可以,但我这么大一把柄握在你手里,心里总归不踏实。”
    沈千帆倚在沙发端详她:“你想让我如何证明?”
    宣清狮子大开口:“你必须如实回答我三个问题,就当做交换秘密。”
    掠过她衬衣沾染的几斑血迹,沈千帆收回目光,拎起桌上的水杯:“依你。”
    “你一直以来为什么不肯谈恋爱?”
    话音刚落,沈千帆嘴里含着的那口凉白开直接呛在喉管,掩唇轻咳了两声,而后放下玻璃杯打趣:“没想到宣秘书还挺八卦,我以为你会先问什么时候怀疑你,或者什么理由留你。”
    宣清闻言挺直腰板:“怀疑我那是过去的事,我不纠结,至于为什么留我,那定是有留我的价值。”
    沈千帆弯起个不明显的笑:“没错,我是看中了你身上的一些特质,邹家的创收项目都出自你之手,说明你有谋,敢于来匠润孤军奋战,说明你有勇还有忠,最重要的是骨子里的善良底色,mandy,还有生日宴上故意露给我看的陌生号码,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宣清陡然正色:“那mandy姐……”
    沈千帆答:“她只是暂时被调去外地分公司。”
    “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宣清提醒。
    “我人生中就没有谈情说爱的字眼。”
    “因为你的病?”
    沈千澍打量她,人有时候太聪明也不行。
    “是白血病吗?”宣清开口后才发现自己的颤音,是形容不上的紧张。
    “你就那么希望我得不治之症?”沈千帆眯眸反问。
    宣清咬住下唇,摇了摇头否认。
    一连三次被她撞见不堪,沈千帆也不打算瞒。
    “我是有病。”说到一半,像是被自己说出的话逗笑,笑里的自嘲明显,“但不是白血病,是遗传下来的血友病。”
    “不谈恋爱,一是没那个心思,二是因为忙着要部署要夺回被抢走的一切。”
    说出藏在心底的见不得光秘密,原来这般轻松。
    沈千帆趁热打铁:“第二个问题?”
    宣清嗫嚅:“你背上的伤?”
    沈千帆掀起眼皮觑她,感觉自己好似赤身裸体地坐在她面前,问的每个问题都超出了他预料范围,且皆在逆鳞之上。
    “要是太为难,就算了。”宣清善解人意道。
    “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说完,沈千帆当即恢复冰冷面孔,语调也没有任何起伏,“第三个?”
    “第三个问题我能不能留着以后问?”
    “好。”
    满足了所有需求,宣清也不矫情:“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邹家对我有恩,即使如今我和他们再无瓜葛,但举报他们的卑劣行径,我暂时做不到。”
    沈千帆没有犹豫地回答,像是预谋了许久:“我准备把手里的权力没有争议,合理地交给千澍,你得帮我。”
    第95章 新婚快乐
    一晃夏天过去。
    连轴转的十月里,骆姝基本都在出差。
    尤记得那晚什么都没得及坦白,沈千澍接了个电话后匆匆离去,后来听闻是家里出了点意外,忙得焦头烂额,而她和方轻茁的尴
    尬处境也因童梦琳的出现终止。
    出差结束,梁安琪的婚礼也提上日程。作为主设计师,傅泽和新人们开完方案修改会,立马来找骆姝汇报结果。
    “方案大致上拍板了,就是一些小细节还在磨合。”
    骆姝过了遍效果视频:“好,辛苦了。”
    “那去现场的时候,你要一起吗?”傅泽多少听说了些八卦,新人冲着骆姝来的,但她给拒了,说白了这场婚礼属他捡漏,占了个大便宜。
    “是有人托你问的?”骆姝问。
    傅泽有口难言:“这个……”
    骆姝也不打算为难他,捞过文件起身:“有你这个老江湖主持工作,我呢,就不去凑热闹了。待会儿还有个会,执行团队和方案你定,先不聊了。”
    每月一次的各部门管理层绩效会开了整整两小时,leo光找茬就找了一小时。
    另一边,同样在听封测会的方轻茁接到4s店发来的一条消息。
    【方先生,您那辆涉水车已修理完毕,需要来店自取还是送车上门?】
    方轻茁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顿时计从心来,在键盘敲下“等会儿我过来趟”就把手机反扣在桌面,继续听玩法分析。
    会议接近尾声,方轻茁找了个借口提前脱身,马不停蹄赶往4s店。
    接待人员将他引到一辆宝马车前:“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换成了同款新车。”
    方轻茁扫描车身:“会不会看出来?”
    工作人员回:“您放心,与旧车一比一还原。”
    见时候差不多,骆姝也该下班,方轻茁当机立断,拨了个语音过去。
    第一个没接,系统自动断开。
    方轻茁再接再厉。
    第二个,响到一半被人掐断。
    方轻茁毫不气馁,再拨。
    第三个,响了一声,秒接通:“方轻茁,你最好真有事,不知道我很忙的吗?”
    溢出屏幕的嫌添乱语气,方轻茁委屈巴巴地替自己辩解:“所以我才等在下班时间给你打来嘛。”
    对面默了两秒,疑似在深呼吸:“不说我挂了。”
    方轻茁唯恐她真给挂了,急忙道出实情:“你在匀城被淹的车,修好了。
    空气中充斥着死一般的沉寂,方轻茁狐疑地把耳边手机放下,没挂,显示仍在通话中,试着再度开嗓:“既然你忙,那我送来你家?”
    以为对方又要装聋作哑,没想到这回骆姝答得干脆:“随便你。”
    暮色苍茫,骆姝踏进小区,隔老远就看见一辆白车停在她所住的单元楼下。
    候在车外的男人身影轮廓分明,丝毫没有因为天色渐暗而表现出不耐烦。
    骆姝卸下一身疲惫缓缓靠近白车,男人应声转头,她却完全怔住,来人不是方轻茁。
    4s店工作人员堆起笑脸:“骆小姐,是吗?”
    骆姝愣了片刻点点头:“我是。”
    那人双手奉上车钥匙:“骆小姐,您好,方先生托我来送车。”
    骆姝接过钥匙道了声谢,到底是没问出方轻茁究竟为何失约,反正这人永远不靠谱,连车子都没有检查就揣着无名火上了楼。
    与此同时的方宅灯火通明,方轻茁在听完一系列赘述后,满脸不可思议:“你是说,我爸,益科的董事长,一个大活人玩失踪,无故消失了一个多月?”
    唐晏眉宇间掩不住的愁和挫败:“也不是无故,据老陈提供的消息,最后一次驱车送方总是与匠润的沈千帆见面。”
    方轻茁轻叱:“又是沈家。”
    而后又问,“然后呢?”
    唐晏:“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封邮件。”
    方轻茁:“什么邮件?”
    唐晏递上手机。
    方轻茁一目十行,前后不过数秒将手机交还。
    方决山的邮件大致意思是他当甩手掌柜去了,安全勿扰,有什么需要出面场合找他儿子。
    “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唐晏:“公司上下除了我以外,没有。”
    方轻茁:“老太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