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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楚明看着他绚丽地死掉,一打五带二残三,“挺厉害?”
    “不厉害,”江淮只是发泄情绪,把手机扔到旁边桌面,“我来帮你。”
    “……好。”楚明为他的队友默哀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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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卖比预计时间到得要早。
    等江淮把猪蹄汤装好盘,这边楚明舀好饭,再端上来两个菜。
    “挺好吃的。”江淮依次尝完三个菜。
    “不好吃也得吃。”楚明笑着:“没得选。”
    江淮笑了笑:“嗯。”
    下午考试傍晚做检查,实在是身心俱疲。
    吃饱饭收好碗,洗漱完躺床上,江淮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翻身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地传出:“你还做题啊?”
    “闲着没事,练练手感。”楚明坐在书桌前,摁开台灯,认真地看着题,“你先睡吧。”
    江淮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没选择堕落在床上。
    掀开薄被他翻身下床,往客厅走了趟,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几张片子。
    留意到身边的动静,楚明往后倚着椅靠,看着他的脸轻眯了下眼:“看得懂吗?”
    “看得懂大概。”江淮一张张翻阅过,或许才受伤的时候他看这些灰白色的扫描图片毫无感觉,但现在,他对骨骼关节间一些细小的变化都格外敏感。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查过电子版的mri平扫结果,跟前片比对来看,向好趋势明显是有的。
    楚明指间夹着笔,眼睫低垂。
    他虽然跟着江淮在旁听,但其实什么也没听出来。
    旧往的病情他不了解,医生那些乐观的话听着不太真,悲观的话他也不知道到底悲观到了哪种地步。
    江淮没有立刻回话,一直看完最后一张片子和附带的诊断结果,才微微抬眼。
    “嗯?”楚明看着他沉静黑漆的瞳孔,愣了下,“怎么了?”
    江淮晃了晃手里的片子,夹在指缝,提步走到他座椅背后,两手撑在椅靠,自上而下垂落目光,声音发沉:“应该吧。”
    这语气听着不太对,楚明后仰着头和他对视:“应该什么?”
    顶灯和台灯光线相叠,江淮俯身时罩下一片宽阔的阴影。暖黄光色浮落在他眉眼间,带着令人心颤的惊艳。
    心跳在此刻漏了一拍,楚明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一坐仰一俯身,两人之间距离很近。
    熟悉的淡竹香气卷进鼻尖,江淮的气息逼近的毫秒里,空气被勾缠着的呼吸蒸出暖意,楚明捏着黑笔手指骤然收拢、蜷紧。
    灯光被身影切割开,浓重的墨色压在眼前,视觉一瞬迷蒙听觉短暂失灵,取而代之的是敏感的触觉神经。
    微湿的柔软轻压在楚明唇上,漾开细密的麻意。
    他愣了下,下一秒江淮的手从脖颈后绕来,扣住他下颌骨轻轻上抬,于是将将贴触的唇瓣更深地压合。
    啪嗒!一声,楚明手劲骤然松落,黑笔掉在地上,不知道滚了有多远。
    江淮手指捏着他下巴边光滑薄腻的肌肤,舌尖轻轻舐过楚明紧闭的唇瓣,没逗留,温热的唇便挪开些许,挨他耳边很轻地笑了声。
    楚明有些懵,微散的瞳孔渐渐聚焦。他下意识抿了唇,滚烫里似乎还卷带着江淮的气息。
    江淮微哑的嗓音落在耳膜:“你怎么硬得跟死了一样?”
    楚明:“……”
    他回过神,呼吸凌乱:“没反应过来。”
    江淮挠着他下巴窝,另一条手臂也环过他脖颈,抖了下被捏得边角凹陷的片子。
    楚明后脑勺贴着他的肩,目光随着他动作落在核磁的诊断结果上,看不懂,但想到江淮刚才的……
    他很轻地拧了下眉:“是情况不太好——”
    “是好了很多。”江淮打断了他,唇角勾笑地说。
    “嗯?”楚明顿住:“那你——”
    ……跟得了绝症最后的缠绵一样。
    “我怎么?”江淮知道楚明在想什么,他故意的。
    楚明耳后那片皮肤泛出薄红,他别开眼:“没什么。”
    说着他坐直,取走江淮手里几张硬质的片子,煞有介事地看起来。
    江淮弯腰捡起刚刚砸到他脚踝的黑笔,放好笔,面对面地他坐到书桌边沿,挑了下眉:“你看得懂吗?”
    楚明:“……”
    他确实看不懂。
    江淮轻勾唇,向前探身。
    楚明在他靠过来的瞬间下意识攥紧片子,但江淮却先一步扫开,硬质片单散落一地。
    微热的指尖撑进手心,生硬地卡进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声音响在耳畔:“再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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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明天继续[星星眼]
    关于半月板的医学问题,作者并不专业哈,编编编编到厌倦[可怜]
    第60章
    话是这么说, 可江淮却在离他唇丝毫的位置停顿住,等着楚明主动似的。
    呼吸像是热浪,带着微湿的水汽和绵密的痒意洒在鼻尖唇角。
    楚明视线被心跳撞得支离破碎, 心底灼烫的欲望烧得他呼吸急促, 本能地倾靠而去,江淮却在这时微微往后仰了半寸。
    “嗯?”楚明嗓音沉哑,顾不得那么多,追着吻去的同时伸手猛地兜住他后脖颈, 用力朝自己按来。
    一瞬间压实, 彼此的气息被碾碎交合。
    细微的颤栗荡化在炽热的唇温,像被烫到,江淮本能想要往后躲, 但后脖颈被四指紧紧抓着,他挣扎不动反被掐着向滚烫里迎合去。
    意识有片刻混沌不清,感知却史无前例的清晰。
    按在脖颈的手指掐得越来越深, 颈项往后仰出漂亮的弧度, 随着楚明落于他颈动脉的指腹忽地用力,江淮眉心轻地一拧,没忍住微微张开嘴, 不争气地哼出了声。
    ……后背被紧抓着, 要掐进肉里似的生疼, 眼前晃出小片碎乱的光影, 楚明微喘着偏过头, 额头轻抵在江淮肩头,胸前阵阵起伏着。
    江淮沉沉叹气,抓在楚明后背的手指慢慢地松下劲来,他趴伏过去, 埋在他颈窝里。
    楚明手心往下滑到江淮后背,微塌的后腰勒出明显的背沟,他重重地摸了一把。
    “啧,”江淮声音带着喘:“你信不信我脖子后面绝对几道痕。”
    “……你以为你手上的劲儿就小了吗?”楚明感觉后背衣料都被抓烂了,没看都能感觉到背上刺愣愣的一道道凸起的划痕,他轻顿:“你指甲是不是长了……”
    “嗯?”江淮抬起手,目光越过他肩线落在自己指尖。
    好像是有点儿长了。
    他一向没有指甲留长的习惯,长了就咔嚓掉,只是最近没太顾到。
    楚明极轻地笑了声:“起来,我给你剪。”
    “嗯。”江淮缓缓坐直。
    书桌不是该坐的地方,但江淮懒得动,双手撑在身后支起上半身,他微抬着下巴细细打量着楚明。
    楚明拉开抽屉拿了指甲剪。
    这会儿安静下来才发觉喉咙干涩,他起身:“我喝点水,你要吗?”
    “要。”江淮说。
    等楚明走出卧室,江淮怔愣了会儿,才潮退的感知一点点返进脑海,他忽地抬手,指腹轻轻滑过下唇,水分被卷走,微凉里泛出干涩。
    他低头笑了笑。
    这才哪到哪啊,就开始回味了……
    等了会儿还没见楚明进来,江淮拧了下眉:“楚明你是在现烧水吗?”
    “……”楚明端着水杯晃进卧室,无奈地怼到他面前:“有半分钟吗?”
    “没有吗?”江淮接过水杯,温的,他咬着杯沿三两口喝光。
    楚明肯定:“没有。”
    江淮:“……”
    他又支使楚明去接了杯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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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楚明掰好指甲剪。
    “嗯?”江淮依旧坐在书桌上,长腿斜着支到地面,他把左手递出去。
    楚明握住他的手,目光落在他手指之间,挺漂亮的,指弧形状规整,指甲干干净净。
    江淮看着他低下去的眉眼,轻声说:“你悠着点。”
    “我知道,”楚明神色认真:“再说这又不是什么精密工程。”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严越不想听课,就偷偷在桌肚里剪指甲,”江淮说,“一剪子下去血肉模糊。”
    “嗯?”楚明换了根手指轻捏住:“这得走神走到天外了吧。”
    “蠢而已,没别的。”江淮笑笑。
    楚明忍俊不禁:“……”这话严越知道吗?
    其实江淮指甲也没那么长,与其说是剪,不如说是在修。
    修完他还轻磨了磨。
    “抓你抓得这么痛吗?”看着他细致入微的动作,江淮挑了下眉。
    “……嗯。”楚明轻顿,稍显无奈:“你上辈子八成是只狗,还是只挺凶的狗。”
    江淮笑着:“你要不要这么变相来骂我?”
    “没骂,”楚明轻轻磨着他指甲弧。
    爱咬人还爱抓人,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