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突然笑了,斜斜勾起的?嘴角有种惑人的?意?味,他抬起食指在宋南卿脸上轻扣,道:“真是长大了,我们卿卿。”
宋南卿今天倒也不怕他,毕竟是沈衡之前自?己说的?,就算下一步要?对付他,也没关系,而且今天自?己既没有昧着良心说话,也没有靠牺牲色相勾引他。
“在仪鸾司审出结果之前,要?委屈先生先住这儿了。”宋南卿歪了歪头,脸颊肉在人手心挤出一个细微的?弧度,他用那张可爱无害的?脸说,“我当然是相信先生的?,只是宫中?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必须得有实际结果才能?为先生洗脱罪名,光靠我信可不够。”
沈衡捏了几下他柔软的?脸颊,语气轻柔道:“其实只要?你信就够了,卿卿说是不是?”
饱含深意?的?话和充满意?味的?眼神,宋南卿只当看不到。他的?脸小,这样被捏起来?显得更圆了,看起来?毫无震慑力。
他一把?拍开沈衡的?手,刚瞪圆了眼睛想说什么,没想到刚刚涂完药膏的?伤口被碰到,疼痛加倍。
宋南卿咧开嘴发出痛呼,尖尖的?牙齿露在外面,对着手掌疼痛处吹了几口气,眼眶泛红。
沈衡捞起他的?手看了两眼,道:“别再乱动了,照你这个架势半月也好不了。”
“如果不是先生捏我的?脸,我根本就不会动手,都?怪你。”宋南卿沉着脸谴责道,往左移动了几步坐在了最边角的?位置,小声嘟嘟囔囔,“连坐下腿都?不让坐,还随随便便捏我,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是皇帝哎,哪有皇帝随便让人捏脸的?,一点都?不威武!
沈衡转头看蜷缩在角落的?那一小团人,挑唇问:“天还未黑透时?做了绿豆糕,要?不要?尝尝?”
听到绿豆糕三个字,宋南卿的?眼睛亮了亮,但依然压下嘴角说:“这里?就你一个人,既然做了就帮你吃点好了,不然放到明天就不新鲜了。”
青花瓷碟里?装了几块摆放整齐的?绿豆糕,大小统一,连摆放角度都?分?毫不差。凑得稍微近一些,就能?闻到醇香清新的?香气,宋南卿伸出手,顿了顿又把?手缩了回去,眼巴巴望着沈衡道:“手上有药膏,拿不了。”
“所?以?”沈衡等着他下文。
“……喂我一下嘛。”宋南卿趴在桌前盯着最近的?一块绿豆糕,眼睛眨都?不眨。
沈衡捏起一块来?,在宋南卿的?注视下放进了自?己嘴里?,“既然长大了,就要?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他的?下颌线锋利流畅,吞咽时?凸起的?喉结上下一动,在薄薄的?皮肤下很?明显。
宋南卿盯着那处,不自?觉也咽了下口水。伸出脚抵住沈衡的?鞋尖,膝盖贴在人腿上轻晃,放软声音道:“没有长大,卿卿还是小孩子呢。”
沈衡垂眸,把?手搭在了自?己大腿上,指间还捏着咬了半口的?绿豆糕。
晚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不冷不热,吹拂起了鬓边发丝。宋南卿看了他两眼,俯下身一口咬住那块绿豆糕,就在他得意?地勾起嘴角嚼着香甜美味时?,身形一个不稳就要?栽倒。
他本来?用手撑住就没事的?,但偏偏手受了伤不好用,沈衡又没有扶他的?意?思,他整个人往前一倒,脸直接贴在了沈衡大腿中?间的?位置。
柔软的?衣料,硌人的?腰间玉带,还有……
“你是想让我喂你什么?”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不轻不重响起。
“轰——”的?一下,原本白皙的?脸瞬间变得红彤彤,宋南卿顾不上手受不受伤了,他连滚带爬从人腿上起来?,装作很?忙地又弄头发又看窗外风景,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没有……”他脸红的?已?经发热,窗边的?风根本消散不了他脸上的?热气,整个人像是放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个时?辰般,又脸红又出汗,低着头把?自?己埋在了身后的?靠枕缝隙里?,简直不知道怎么是好。
沈衡托住头把?他了转过来?,“行了,我知道,别把?自?己闷着了。”
是不是故意?他当然看得出来?。
宋南卿被强制拉起来?,他睫毛胡乱扑扇,垂着头不敢看人,沈衡捏着脖子把?他转过来?,才发现他状态有些不对。
白里?透红的?脸蛋沾着汗珠,一点点白色的?牙齿咬在下唇上,宋南卿在被转过来?的?一瞬间,就双手拽住了下身的?衣袍往上抻平抬高,贴身的?衣料被他高高扯起,挡住了里?面的?轮廓。
这种欲盖弥彰的?动作,逃脱不了沈衡的?法眼,他勾住宋南卿的?腰带晃了下,道:“你看哪个小孩子像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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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的评论和鼓励!明天还有哦[狗头叼玫瑰]
第21章
脱了皮的绿豆碾碎, 弄到每一寸颗粒都变为细腻丝滑,再添糖粉搅拌均匀,薄荷细细磨碎掺入其中, 最终装入模具压平压实, 这样一块绿豆糕就算大功告成。
宋南卿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个被填了太多内陷的模具,只想?溢出, 布满薄茧的手心?每一次动作?都让他灵魂出窍。
沈衡的床很大, 暗色的帷幔掉下来一半, 本就不太亮的烛光影影绰绰,宋南卿赤脚踩在被子上, 墨绿色暗纹提花的被褥衬得他皮肤更白, 蜷起的脚趾蹭在上面?难耐搓动,时不时紧紧绷起,脚心?弯成月牙的形状, 抬在半空僵住。
从床幔缝隙里传出宋南卿细碎的声音, 他全身都在颤抖, 受伤的手被腰带绑住手腕系在了床头, 动弹不得。
他的声音拔高, 膝盖贴在锦被处上下弹动,张开嘴唇费力急喘, 瞳孔慢慢开始扩散。
沈衡平静盯着他的脸,手指微动,宋南卿瞬间僵住了。
眼泪一点点从眼眶溢出, 他摇着头用力挣扎,系在床头的腰带拼命摇晃,但受了伤的手还是完好无?损地被固定在那里,挣脱不得。
哭声倾泻而出, 逐渐变成难耐的尖叫,宋南卿挺腰挣扎,脸颊潮红一片,被子夹在腿间变得杂乱纠缠。
“说谢谢了吗?”沈衡薄唇微启。
宋南卿哽咽着摇头,一丝口水从嘴角滑落,尖声道?:“谢谢……谢谢先生,求你、拜托了呜呜——谢谢、求求先生……”
他的声音原本清亮,此时带上了难耐的沙哑,绑手腕的腰带被拧得不成样子,在空中乱晃。每当宋南卿觉得自己终于要得到的时候,下一刻期待又落空。他踢蹬着小腿头发凌乱不堪,被弄到口水滴湿了脸下的锦被依然没得到解脱。
桌上那块成型的绿豆糕不知被什么压碎,粉末一点点轰然倒塌。
“利用我?总该付出点代价的,嗯?下次记得早点说谢谢。”沈衡抬指擦去他嘴边的涎水,食指抚过肌肤时,宋南卿剧烈抖动,但一枚漂亮华丽的翡翠扳指固定在了他的身体上,任他怎么抖都掉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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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卿第十次从瓶子里的绣球花上摘下花瓣,嘴中念念有词,又忽然捧住发红的脸,一头埋入自己的臂弯里。
桌上摆着四五份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的绿豆糕,每一盘都足够精巧,但他就是觉得,和?沈衡做的不一样,没有那种独特的味道?。
蓝紫色的花瓣在桌上排成两列,宋南卿用指尖轻轻戳弄,檀木香插上插着一根燃了半截的香,青烟袅袅掩盖住了他的面?容。
他拿着小木棒在香灰里挑拨,蜿蜒的痕迹拼凑成了一个名字的笔画。
一阵脚步声传来,春见快速走近对宋南卿道?:“陛下,王大年翻供了,他说是贾大人和?姚顺指使,让他陷害摄政王,他根本就不认识摄政王大人。”
宋南卿转过头,眉头一挑,手中的木棒斜斜搭在香灰里,他抱着胳膊问:“摄政王还在重华宫?”
春见点头:“禁足已经?有三四日了。”
“朝中情况如何?”因着沈衡本就身负皇恩和?稳定江山社稷之名,摄政王想?要谋杀皇帝的传言一起,朝中风声鹤唳,此时宋南卿又称病,已经?有几日未曾上朝。
春见道?:“陈御史说,本来摄政王支持者还算多,但因为这几日禁足,众人都在观望,加上王大年的供词,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弹劾摄政王,说……”
“说他残暴不仁、独断朝纲,禁军在他手中是祸害,军权需得下分。”宋南卿吹了吹已经?结了薄薄一层痂的手心?,缓缓道?。
春见低头说:“陛下算无?遗漏,只是还有些人说的不太好听。”
宋南卿轻笑,“你说就是,再不好听又不是说朕的。”
“御史台那些人说,摄政王的罪证都已经?确凿了,陛下还不降罪只是收权关押,与摄政王私情甚笃,不利于江山社稷。”
宋南卿凝眸,把手中的花瓣往桌面?一抛,道?:“算陈立文还有点用,走,去看?看?这个王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