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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宋南卿腰眼?发麻,忍不住往旁边偏头躲,但脖颈被握住,他被迫仰头迎接这个热烈又无声?的吻,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连舌头都被吸住舔舐。
    很难形容现在的感受,他被亲的呼吸不畅挣脱不开,当对方舌尖划过敏感的上?颚时,一股难以?忍受的酥麻和颤栗让他差点叫出声?。
    沈衡好像把他当成了一个玩具,不紧不慢地吻,一点一点地尝,连湿软的口腔嫩肉都被仔细舔过,食指搭在宋南卿耳后微微用力,整个口腔和头颅像是串在一起,只能感受到唇齿相?交的愉悦酥麻。
    宋南卿攥着?被角心?脏跳得很快,舌尖都被吃的发麻,口水无法控制地朝外滴出,又被舔掉。
    “咚咚”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宋南卿都担心?对方能否听见自?己明显不太正常的心?跳。
    这是什么意思……沈衡这是?
    难道他成功了?沈衡真的爱上?自?己了?宋南卿被亲的头脑飘忽,沉浸在深深的吻中反应迟钝。
    他只是按书上?说的增加了一些肢体?接触,不挑明只说暧昧不清的话,承认对方在自?己这里的唯一性的同时找几个男人让沈衡吃醋增加危机感,和他相?处的时候提高露肤度,装吃醋不断试探底线增加暧昧程度,确定对方喜欢的类型并不断朝那个方向靠近……而已。
    但很快他就想不了那么多了,沈衡扣着?他的下巴越吻越深,舌头几乎都要舔到喉咙里,被入侵的感觉很奇怪,像是要被吃掉。宋南卿被迫吞咽着?对方的口水,小巧的喉结被指腹按着?轻抖,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吞咽,被动?咽下口水,当喉口的小舌头被舌尖舔到的时候,被子里的脚趾瞬间蜷缩成一团,他整个人猛地一抖,泪水从眼?角渗出。
    沈衡轻轻抚摸着?手下抖到不行的身躯,看见少年闭住的眼?皮控制不住开了一条缝,露出一点翻白?的眼?球,睫毛根部都微微朝外翻出,看样子实在是忍得辛苦。
    真可怜。
    他的发尾扫过宋南卿的脸,声?音飘忽:“想要这个是吗?确定你要对吗?”
    宋南卿陷入崩坏的巅峰,底下湿了一片,但他现在在睡觉,睡的很沉,不能动?、不能做反应,也听不到,只能忍,只能默认。
    他真的不清楚沈衡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装睡,也不知道沈衡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有一个念头慢慢从沉下去的心?底升起。
    他好像没成功,也没赢,他不是沈衡的对手,在爱情?上?更不是。
    在宋南卿身上?轻拍哄睡的动?作很轻柔,但极度恐惧和兴奋的感觉慢慢从尾椎骨爬到后脖颈,他在注视着?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宋南卿保持着?静止大气也不敢出。
    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
    第28章
    天气热了起来, 琼林苑樱桃园里的树结了果?子,只是还尚青涩未全?成?熟。柳色箫声拂御楼,正是春日琼林宴, 今日天子亲自摆宴宴请新科进士, 九王也从重?病中痊愈,干脆组织了一场马球比赛。既能看看新科进士的资质, 也是彰显天子与民同乐, 高官多作陪。
    清早起, 仪鸾司人员就被差拨去负责宴会的吃食用度,流水般的果?子、蜜煎、菜蔬、香药, 已?经提前准备好。《礼记》曾云, “燕礼者,所以明君臣之义也。”此次宴会不只是对寒窗苦读的学子的嘉奖,更是维系皇权礼制的手段, 是以君臣上下?一心, 起到教化施恩作用。
    琼林苑是皇家园林, 一山一水一亭台都别具匠心。宋南卿坐在角亭里, 前面是仪鸾司分管宴会餐食的人, 低着?头向他汇报宴饮餐单。
    这种?事?本不用他过问,但在路过时看到魏进身?形踉跄, 脸上还有些?伤,就把他顺道带过来了。
    “前阵子事?儿办的不错,朕想着?这次宴会若办的好, 一起赏你。”宋南卿坐姿随意,看着?眼前嶙峋的石山随口道。随侍的五色旗盖停在一旁等着?为他遮阴。
    “为陛下?分忧是奴才?的本分,不敢居功。”面前人弯了弯腰。
    仪鸾司指挥使已?经被定了品级不低的官,但魏进始终记得?自己来时路, 面对宋南卿依然自称奴才?。这是自谦,也是为了表忠心,更是拉近和?圣上关系。
    仪鸾司侍卫是圣上的家奴,不管说出去品阶多高,威风多大,都会始终牢记这一点。
    宋南卿轻笑,“最近得?罪谁了,弄成?这样。”
    都说打人不打脸,魏进这张脸可?是仪鸾司门面,弄的又青又紫的,这不是在打仪鸾司的脸吗?
    前些?日子王大年穿过禁军把守闯入宫门的事?,引起宫中一众人讨论,最终是摄政王和?贾良那边都罚了。作为查处这个案子的领头者仪鸾司,雷厉风行谁都不怕得?罪,在京中一时之间掀起了不小的风浪,高官侯爵都想和?他们拉近关系希望能探听到一些?消息,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谋利。
    毕竟在这个案子里,圣上对仪鸾司的看重?是显而易见的,这一会儿说摄政王谋反一会儿说贾良栽赃,反正犯人扣押在仪鸾司诏狱,不是怎么说都行?最终犯人被毒哑案子不了了之,圣上也未对仪鸾司降下?什么惩罚,明眼人都看清这里面不可?说的利害关系。
    仪鸾司这个位置,众人争先恐后拉近关系,这不是宋南卿想看到的,仪鸾司应该是他手里的暗刀利刃,人人敬而远之不愿与之接触的东西。
    狗就是狗,不能变成?狼,否则后患无穷。
    “事?未做好,受责罚是应该的。”魏进低头,毫无那个京里传的炙手可?热雷厉风行的指挥使的派头。
    他被摄政王暗里整了好一顿,原本搭上的高官以为他反手出卖,自己背上了双面间谍小人的罪名还没办法说,现在朝廷里那些?官员已?经开始骂自己是走狗了。
    他以为是上次王大年案子遭摄政王记恨,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却另有其人……
    宋南卿低头转着?手上的佛珠,轻轻道:“朕前几日丢了一张帕子,你有没有见到过,角落里绣了朵花。”
    魏进低垂的眼睛盯着?地面没动,“奴才?未见过。”
    “谁打了你打回去便是,有朕在你怕什么。”宋南卿勾了勾手指,“今日蹴鞠好好踢,腿还能踢吗?”他瞥了一眼魏进的腿。
    “奴才?必然竭尽全?力。”仪鸾司的服装为了华丽美观,很是经过一番设计,既有气势又干练十?足。魏进单膝跪在皇帝面前,二人的秘密低语没有第三个人能听到。
    语毕,一个小瓷瓶被扔在了魏进脚边。
    宋南卿起身?离去,停候的华盖跟上了他的脚步,一群人浩浩荡荡在园子里穿行。
    魏进拾起瓷瓶,打开之后是一股清凉的药膏味道。被皮质手套包裹的手指轻颤,把那个小瓷瓶揣进了怀里。
    “陛下?,时辰快到了,各位大人那儿已?经都到的差不多。”春见低着?头道。
    “不急,让他们等着?。”宋南卿抬手摘了一朵花,道,“你觉得?魏进这人如何?”
    春见想了想,道:“忠心是有的,只是有时不懂变通。”
    宋南卿提起衣袍下?摆上台阶,挥开了小太监想扶他的手,侧脸问:“九王到了?”
    春见小心翼翼跟在他身?旁,准备好随时扶他,生?怕他又像上次一样踩裙摆摔倒,点头称是。
    日上三竿,宋南卿到了宴会地点,宴会布置的十?分有氛围,露天场地花红柳绿,十?几个旌旗间隔排放随风扬起。中间一块马球场地已?被打扫的干净又整齐,放眼望去翠绿柳枝和五颜六色的花沿着?河边开放。正中间高台上的宝座空着,周围已?经坐了许多人,大臣们正在热聊,与之相比较为拘谨的是新科进士们,他们首次跟宫内人交流就在这种场合,不免紧张。
    龙袍下摆掠过高台台阶,礼乐声响起,众人忙起身?跪拜。
    宋南卿扶着春见的手在龙椅坐下?,虚虚扫过众人身?影,说了句免礼。
    “许久不见九哥,朕实在有些?想念,身?体可?已?大好?”
    桌上描金食盒里装着?各色果?子蜜饯,时令水果?盛在琉璃碟子里鲜艳欲滴,宋南卿的视线穿过一颗如同翡翠般清透的葡萄,看向旁边的九王,微笑关切开口。
    九王南幸刚过而立之年不久,丰神俊朗,说是大病初愈,看起来也确实有种?病弱之感,今日浅色衣物一穿,的确有宋氏一族迤逦的影子,和?宋南卿各有千秋。
    他站起身?朝宋南卿拱手,“都是陈年旧伤,没什么要紧的,谢陛下?挂念。”
    场上的新科进士正在进行马球热身?赛,打的热火朝天,每个人都卯足了劲想在圣上面前留下?好的形象。
    “朕记得?九哥的骑射可?是父皇当年亲手教的,看他们玩的那么有意思?,今日有没有兴趣和?朕比试一番。”宋南卿抬眸,听见了一番委婉的推辞,轻笑道,“九哥是不是觉得?马球这等小孩玩的东西没意思?,不愿和?朕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