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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他一开始还是小心地试探,但是很快,就有一点不对劲的迹象了。
    罗荔湿软而吐出热雾的粉唇天然具有致命诱惑力,霍阑根本无法抵抗。于是霍隐便眼睁睁地看着他紧紧抱着罗荔,唇瓣一次又一次似有若无地碰上他的粉唇,虽然只是轻蹭,但也让他……难以忍受。
    好多人都亲过罗荔了。
    就连那个上不了台面的佣人喜财都……
    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反抗的?被一个又瞎又傻的男人强行抱在怀里,却像个布偶娃娃一样,桃红指尖绕着他二哥的袖口,还他妈吐出了一小段粉乎乎的舌尖。
    就这么想被亲?
    别人都行,那他又凭什么不可以?
    眼看着霍阑凑得越来越近,就差一点就要真亲上了。霍隐一下子收了手枪,臭着那张俊脸大步走上去,一把推开了他。
    “滚开!”
    随后,无视了罗荔抗拒的眼神,不管不顾地将他搂住,深吸一口气,强吻了上去。
    一上来就唇齿相接。
    毫无经验的傲慢处男,在接吻这方面根本不得要领。压着那湿润的唇珠含吮了两下,往后该怎么做,都有点不太知道了。
    但是,他又绝不能在这种时候停下来。傻子二哥都会的事情,他一个天之骄子能不会做?
    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竟然将罗荔推倒在石面上,用胳膊垫着他的颈子和腰,浑身紧绷着压了上去。
    ……从旁人的角度看去,那身材高大、肩宽胸阔的青年,已经将娇小玲珑的小美人完全罩住,他们只能看见罗荔不断起伏的胸脯,换气换得艰难,掌心抵着霍隐的胸口想要推开,却被他按住手腕强行压制住了。
    应该是脊背抵着石头不舒服,罗荔一直在挣扎,霍隐动作稍微一停,翻过身来,自己在石面上躺下,按着他的后背,让他坐在自己的腰上。
    罗荔被他的双臂禁锢着,只能被迫伏下腰来,分开两条大腿跨坐,小手撑上他的肩膀。
    唇齿交缠的吮吻水声分外清晰,霍隐完全疯了,他不断地加深这个吻,犬齿在那饱满唇肉上一遍遍地磨。
    霍隐兴奋得双目通红,脖颈上的青筋也在乱跳。
    露出的一段小臂肌肉绷紧到极致,箍着那段软绵绵的细腰,将罗荔的衣服都弄得凌乱不堪。
    罗荔头脑晕晕的。假装接吻……为什么变成霍隐在吻他了?
    而且,都变成这样子了,还算假装吗?
    不知道为什么,霍隐只是像条狗一样舔弄吮咬他的嘴唇,弄得他好痛。
    罗荔微微挣脱了一下,然后探出了一小截粉舌。
    霍隐的身体明显一僵,看见罗荔伏在自己的胸膛前,微微喘息着。
    ……处男少爷到现在才想起来接吻要伸舌头。
    他那张帅气逼人的面孔瞬间涨红,报复般用舌尖探进罗荔湿软的口腔,压着他的软舌激烈缠弄起来。
    刚刚还在说和男人接吻很恶心的青年,此时此刻,连他嘴角的一滴津液都不肯放过。
    而这个过于暧昧的姿势,也让罗荔贴得更近,大腿肉就夹在霍隐的腰部下方,又软又热。
    好像下一秒,这个没经验的公子哥,就要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起来似的。
    “阿隐,够了。”
    霍城终于开口,带着压制不住的隐隐怒火,“你要亲到什么时候?”
    整座洞窟都安静异常,静到只能听见两人绵密黏糊的接吻声和喘息声。
    霍隐大肆咽下那甜津津的津液,等到再次松开罗荔的唇瓣,少年已经被亲得浑身发软,脸上蒸着一层潮湿薄雾,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
    “邪祟还没出来。再等一等。”
    霍隐的嗓音沙哑,他搂着罗荔的腰,故作从容地耸了耸肩,好像多么勉为其难似的。
    只是舌尖舔着齿缝,回忆着接吻时的滋味,紧紧抱着怀中的娇小男孩,呼吸声也越来越重。
    再坚持一下。霍隐想,至少得坚持到把邪祟引出来……
    自己可绝不能在现在就缴械投降。
    第56章
    相比之下,霍阑此刻的状态,变得异常奇怪。
    霍城注意到他攥紧的双拳,那双蒙满阴翳的眼睛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仍旧死死盯着霍隐的方向。
    这个自从痴傻以后就变得懦弱、胆小、任人欺侮的二弟,从来不敢在家中对其他兄弟发表任何意见。
    霍隐本性不坏,虽然经常管二哥叫傻子,但也没真的害过他,相反,在一些佣人薄待他的时候,霍隐反而会帮他说几句话。
    三兄弟不亲密,但也没有什么翻天的矛盾,霍阑很多时候都表现得谦让,从不和兄弟们争执。
    所以刚刚在被霍隐推开的时候,他也什么都没说。
    霍城本以为他会和从前一样,不痛不痒地把这些小事略过。
    毕竟霍隐以前从没跟他抢过什么,只这一次,霍阑不至于多么动怒。
    但……这一回显然不一样了。
    霍阑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愤怒,尽管他什么也没说,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霍城深陷在沉思之中,他好像窥见了一些端倪,逐渐在心中形成一个大胆的猜测。
    而未等这猜测成型,霍阑已经大步走上前去。
    他说:“松开他。”
    霍隐缓缓地放开罗荔,最后在那又软又湿的、已经被吻到熟透的唇瓣上亲了一下,随后把男孩护在身后,慢慢站起身来,直视他的二哥。
    他一点也不畏惧,浑身上下流淌着一股锋芒毕露的叛逆:“你要怎么样吗,二哥?”
    霍阑没说话,执拗地去拉罗荔的手,却被霍隐一把拦下。
    “我看二哥还是不要靠他太近的好。”
    霍隐的声音里夹带着餍足,“要不然倘若那邪祟出现,误伤了你,可怎么办?”
    霍阑一字一顿:“你亲的够久了。”
    停顿片刻,“你就是,想亲他而已。”
    霍隐脸色微僵,很快恢复正常:“又不是我想亲这么久。邪祟不出现,我能怎么办?”
    “你是说,如果邪祟出现,你就不亲了?”
    霍阑本来压抑到极致的情绪,在这一刻好像倏地松弛下去。他整个人变得异常平静,冷得好像一潭死水。
    罗荔冷不防对上他的目光,心弦猛地颤了一下。
    霍隐不明所以,舔舐了一下唇瓣:“当然。”
    霍阑笑了起来。
    那笑容异常之扭曲阴森,在霍隐的目光下变形、撕裂。
    伴随着这个笑容,洞窟再一次激烈震颤起来。
    无数漆黑阴冷的影子从霍阑的脚下窜出,将香案与灵牌打翻,把所以光芒吞噬。
    霍隐叫一声不好,回头去找罗荔,可是身后已经空空如也。
    他在这时想到了一件事。
    罗荔刚来的那天,就说有人进入了他的房间。第二天,他旗袍上的流苏便在霍阑的手中被找到。
    一个深居简出的痴傻大少爷,怎么会知道新来的客人住在哪里?就算知道,又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出自如,没被任何人发觉?
    如果那天晚上出现在罗荔房间的真的是霍阑,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霍阑不傻。
    不仅不傻,他还有非人类的身体。
    那天晚上,霍阑怎么就偏偏和罗荔同时出现在洞窟祠堂?
    有没有可能……
    霍阑就是邪祟本身?
    但是现在才想到这些已经太晚了。他们确实引出了邪祟,可是,该怎么把他制服?
    四周鬼手遍布,根本寸步难行,霍隐眼疾手快地端起手枪,开枪之前却犹豫了:要是打到罗荔该怎么办?
    他赶忙呼唤霍城:“霍城,霍城!”
    没有人回应。
    整个洞窟都在塌陷,无数碎裂的岩石滚到脚下,连站稳都变得艰难。
    恰在此时,却见不远处露出了一线光亮:坍塌的石壁下,一条隐蔽的出路显现出来,那些蠕动的鬼手都在往这个方向移动。
    霍隐想都没想,便钻进了光亮来源的地方。
    “咳……咳。”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那狭窄的通道之中钻了出来。
    而眼前这个地方,已经是一处深山。
    正是公馆后山那片已经多年无人涉足的坟地。
    可……周围什么也没有了。没有邪祟,也没有人影,只有漫山遍野的荒草随风摇曳。
    霍隐猛地一下想起来:父亲的棺材,应该已经在这里停了许多日了。
    ……
    山脚下,一行人正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艰难辨认着方向。
    走在最前头的人一副道士打扮,手中端着个罗盘,满头是汗地在四周打转。
    一个赤膊壮汉在后面喊:“喂,姓张的,好了没?还没找到?”
    道士擦了下脑门上的汗:“我看着是这边儿啊……”
    这两人正是楚靖和张半仙。
    昭华公馆的变故消息已经传来,他俩这一次来,为的是抓住那只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