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混也忒坏了,我可是亲眼看到他在下面一共喝了不到两杯,还在小萝莉面前装醉,故意的吧】
【本来的事,一直在调戏妹妹都没停过】
【完了,我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故意想吃宝宝豆腐了】
【这风姿不会想假戏真做吧】
【可以可以做一个看看实力】
穿了舌钉的舌尖沿着男孩的唇肉和口腔缓慢地磨,清晰的交吻声被王蛇首领听得一清二楚。
它不能完全看懂索伊的举动。
在它眼中,索伊这个样子,就是交尾的姿势。
这个人想和它的王后交尾。
尾鳞击打的声音好像慢慢弱了下来,罗荔睁开一线被水雾浸湿的眸子,望向门外。
它是……决定放弃了吗?
罗荔正恍惚着,又见那道黑影倏地窜了出来,如人腰般粗细的巨大蛇尾腾空而起,再次撞在了玻璃门上!
罗荔心里一惊,花洒的开关被他误打误撞地撞开,温热的水流顿时喷出,淋在了他的后背上。
索伊啧了一声,将他小心放到浴缸中,而后冲出了淋浴间,紧接着,将玻璃门再次拉紧。
王蛇无视了冲出的偷猎者,再次甩尾重击。玻璃难以承受这样的力道,裂开一道清晰的痕迹,紧接着,猛然碎开。
纷飞的玻璃碎片将吊灯击碎,整个浴室都陷入黑暗。
罗荔一下子抱住了脑袋,闭紧双眼。可是,明明听见了玻璃碎掉的声音,但是却没有一片玻璃落在自己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才敢悻悻睁开双眼。
一道屏蔽网不知从何处落下,将王蛇阻隔在外。
随后,罗荔被人死死拥入怀中。
那人身上穿着衬衫,不是索伊。
透过屏蔽网的微光,罗荔看清了他的身影——
是赛班斯!
掉落的玻璃碎片如雨坠落,斜斜刺进赛班斯的后脊。
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有士兵正在赶来。
但是已经太晚了,这一面的承重柱已经被击碎,石壁正在坍塌,道路全部被堵死。
扬起的粉尘直冲鼻腔,罗荔不舒服地抽了抽鼻尖,咳嗽起来。
赛班斯啧了一声,掌心覆上男孩的口鼻,把粉尘阻挡在外面。
他忍着手臂和脊背上传来的剧痛,将罗荔从满是玻璃碎渣的浴缸里抱起来。
温热的水流细细地洒在罗荔身上,这里太黑,他分不清是花洒里的水,还是赛班斯身上流出的血。
“别乱动。”
赛班斯的声音听起来极其冷酷,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罗荔本来就又委屈又害怕,听见他这个口吻,一时没控制住情绪,眼眶顿时酸楚了。
喉咙里翻滚几声,低低啜泣起来。
赛班斯攥紧双拳。他已经快被气死了。
他赶来的前一秒,这家伙还在和那个罪犯接吻。那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怎么不哭?
现在自己他妈像个傻逼一样过来救他,他反而开始哭,跟被谁欺负了似的……
他压制着心里想骂人的冲动,正要抬起袖子为罗荔抹去泪水,却被男孩轻轻拽住了衣角。
整个人都窝进了他的胸前。
“你、你怎么现在才来……”
第86章
除了自己脑子有病,赛班斯还真找不出个像样的理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要到这儿来。
他大可以在自己奢华的套房里作壁上观,鬼迷心窍了才会自己跑到这一层,先是撞开罗荔的房门发现没人,然后又强行闯进索伊的房间抓人。
当时的弹幕上清一色的“又捉奸”“捉奸经典重现”,看得赛班斯脸都绿了。
去他妈的捉奸。
要不是因为看见王蛇往这个方向走,他才不会有这个闲工夫多管闲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王蛇盯上罗荔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不早跟这犟脾气的小东西一拍两散了吗?
【我不行了,左脑攻击右脑就这样】
【死鸭子嘴硬干啥呢,其实被小萝莉扇那一巴掌你很爽吧】
【看在你赶来及时的份上这一把先不骂你了】
【不行我还是要骂,不长嘴的死玩意儿,别以为在妹妹面前使点苦肉计就一笔勾销了哈】
罗荔雪嫩的两条藕臂绕在赛班斯肩头,刚刚在花洒下淋了水,男孩的发丝和睫毛都湿哒哒的,像只淋湿的小兔子,躲在青年臂弯间发抖。
他摸到了赛班斯后背上扎着的玻璃碎片,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也给划破了。
罗荔轻轻嘶了一声,赛班斯一把将他的手腕握住:“谁让你碰了?用得着你管我?”
说完,不管不顾地吮上他流血的食指,用舌头烦躁地舔那起那道细细的伤口。
罗荔一时有些抗拒,但是手腕被捉着,挣也挣不开。
灯灭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刚刚还听到了索伊和王蛇的争斗声,现在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是因为屏蔽网的缘故吗?这里的墙都塌了,也不知道等会儿该怎么出去。
赛班斯在这时候缓缓松开他的手指,犬齿在男孩的指弯上留下两个浅浅的咬痕,蓄意报复似的。
不过好歹也是不再流血了。
“王蛇还在外面吗?”罗荔试探着问,“索伊呢?”
听到他还在提起索伊,赛班斯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真以为那个畜生能救你?要不是我——”
话音未落,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天炸响。
遍地烟尘纷飞,强大的能量波直接将房顶掀开,外面的月光洒落下来,罗荔看清了眼前的场景:索伊身上凭空出现了一层骇人的硬化甲,手中攥着两柄步枪,冲着王蛇族群疯狂开枪扫射。
那些狰狞的硬化骨骼将索伊的全身包裹起来,即便王蛇的尾鳞抽上去也无法撼动分毫。
收容所下乱成了一锅粥,巡检队的士兵都不敢靠近,枪炮架了起来却不知道该打哪个,毕竟如果处理的不好,打死王蛇,它们体内的污染会立刻爆发,感染在场每一个人。
罗荔不断颤栗着,唇肉颤颤发抖:“索伊怎么……变了这幅模样?”
赛班斯没吭声,心里却同样疑云重重。
外骨骼是危险种的显著特征之一。
难道索伊也是危险种?
不,如果真的是这样,克罗亚不可能放任索伊留在工会。
那个人痛恨危险种,赛班斯是知道的。
毕竟如果不是这些东西,克罗亚的母亲也不会丧命。
可眼前的青年又确确实实与人类大相径庭,一个人单挑五六条成年王蛇,这种实力,恐怕只有顶级智械才能与之抗衡。
天坑之下,王蛇拥有最优秀的身体素质,而除了得天独厚的体格优势之外,它们的战术配合也极其出色。
蛇群以最快地速度拦下了士兵的来路,蛇尾卷断钢筋,毒液阻断退路,几条王蛇一字排开,将索伊完全包围。
不知不觉间,索伊已经陷入劣势。
罗荔躲在赛班斯的怀中,掌心已经微微渗出湿汗。
心头思绪万千,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而就在抬眸的刹那,冷不防的,和那个红发的王蛇首领四目相对。
糟糕。
被它看见了!
罗荔连忙把头埋进赛班斯的胸前,可是已经太晚了。王蛇立刻放弃和索伊的纠缠,朝他的方向疾速前进。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一道强光从远方射出,轰的一声,穿透王蛇的胸膛!
恐怖的冲击力立刻将大地裂开豁口,五六条王蛇眨眼间便丧失了全部战斗能力。
在烟尘散去的地方,可以看到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
为首的男人异常高大,面容被漆黑的机械头盔所遮掩,身上穿着庞大沉重的武装防护,人群之中,仿佛一座小山矗立在那里,叫人不寒而栗。
周围聚集着的巡检队、难民灯人,看到这个男人以后,纷纷噤声住步,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索伊从王蛇之后走了出来。
“元帅?”
装甲男人缓慢地扫视过众人,最后,定格在赛班斯的方向。
赛班斯冷笑了一声,从口中唾出一口淤血。
对着这位人类最高统帅,沉着嗓音喊了一句:“你来晚了,堂叔。”
……
这是本月发生的第十六起危险种爆发事件,这个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阈值。
天坑深层的军事基地内,重伤的王蛇,异化的偷猎者,都被关起来严加管控。
而当天出现在收容所内的所有人群都要隔离、做检查,以确保没有被污染。
当然,这些人之中,不包括科技集团老总的儿子,元帅唯一的侄子赛班斯。
将大少爷带回来的时候,他一身昂贵的大衣上满是尘土,英挺桀骜的眉眼溅了血,背上还残留着玻璃碎片,把衣服一脱,满身都是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