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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当大哥的不?是,没有能力保护弟弟,云修又是一阵自责,低垂眼睑,嗓音沙哑,蕴含愁苦:“你受苦了。”
    “彦博远对我很好,凡事顺着我的心意?来,他也说我受苦,但我却不?这么想,在家的时候有爹和?小爹护着,后?来和?你一块,有你护着,后?来遇到?了他,他继续护着我,虽有波折,但日?子到?底是甜的多?。”
    “倒是大哥,军中不?如外头自在,大哥在里头当值,说句时时有性命之忧,也不?为过,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军营条件不?好,头颅别在裤腰带上,云渝不?想云修去干这要命的事,但入了军,又哪是想出?就出?的。
    云渝的忧愁挂在脸上,舍不?得?哥哥。
    他舍不?得?大哥,云修又哪里舍得?弟弟,不?过……
    云修长叹一声,“我在将军那请了三日?假期,三日?一过,就要归队,随将军去嘉南上任。”
    云渝没怎么读过书,对醴朝的府县不?了解,云修解释:“嘉南府在兴宁县南面,那地靠海,坐马车走官道,大概十天的路程。”
    兴宁县归属安平府,云渝和?云修的家是在安平府东北面的山南府,嘉南县位于醴朝最?南,边上是泉宁和?几个小国,那里有入海口,既有海又有江。
    嘉南府不?太平,水匪海寇猖獗,云修不?想云渝担心,遂没有提及。
    兄弟二人,均是报喜不?报忧。
    活人叙完了话,云渝带着云修去看双亲。
    彦博远做事周全?,在回来路上,就把家里供着云家夫夫的牌位的事儿告知他,拿着卖虎骨的钱买了些贡果。
    两人祭拜小爹和?爹,在小祠堂中聊到?月中。
    未来三日?,云修要留宿彦家。
    云渝替云修腾出?一间客屋,将人送回屋子,又叙了会儿才折返。
    听到?门外脚步声响起,彦博远飞速将外衣脱下,一把扯下胸前?的棉布条子,把伤口露出?,掏出?个小瓶子,佯装自己正在上药。
    寝室的门被打开,彦博远背对着云渝,淡淡道:“聊完了?”
    “嗯。”云渝还?处在和?大哥重逢的兴奋中,见彦博远背对他遮遮掩掩,疑惑:“你伤口什么样?让我看看。”
    云渝一边说着,一边靠近,“我看那老虎皮子比人还?大,老虎的爪子得?多?锋利,大哥说你看过大夫,但没和?他说具体伤情,大夫是如何说的?”
    “大夫说没事,擦两天药就好了,你相公的本事,你还?不?清楚。”
    彦博远作势阻拦,手虚虚搭着。
    云渝拉扯两回,就将他的爪子摁下去,胸口三条血痕从锁骨下方一路划到?腰侧。
    “这么严重,你还?说没事。”
    云渝嗓音尖利,抢过彦博远手里的药瓶子,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松松垮垮的棉布一把扯开,“其他地方呢,还?有哪里伤到?了?这么严重你还?说没事。”
    不?等彦博远回话,云渝就一件件把他衣裳扒了。
    彦博远浑身光溜溜,叫夫郎好生检查了一番,后?背和?肩膀都有轻度的擦伤,和?云修脸上差不?多?的程度。
    云渝给彦博远上药,连山里虫子咬的红斑点都没放过。
    彦博远想要夫郎心疼,继而贴贴亲昵的计划成功,但云渝因为过于心疼,而红了眼眶,他又忍不?住心疼后?悔。
    他不?该惹夫郎忧心的。
    “好了好了,不?难受。”
    彦博远要把云渝抱到?怀里,云渝害怕压到?伤口,拧过身子不?让他碰,最?后?两人转移阵地,挪到?了床上。
    云渝面对彦博远盘膝而坐,给他上药缠棉布条。
    “伤口看着是有些吓人,但我皮糙肉厚,还?躲得?快,没伤到?深处,浅浅刮了点儿肉下来,我还?好着。”
    彦博远还?想去拍胸脯,被云渝一掌打落。
    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伸到?云渝面前?,云渝脸小,被挡住一大半,彦博远用指腹擦去他滑落的泪水,跟彦博远在一起后?,云渝眼泪都变多?了,真要成哭包了。
    在夫夫榻上的那点事的时候,云渝哭成泪人,只会让彦博远更兴奋,下了榻,云渝红个眼睛,彦博远就心疼得?不?行,恨不?得?打一刻钟前?,脑子发了抽,想要云渝心疼他的自己一顿。
    彦博远擦眼泪的手没有收回,云渝的手就盖了上来,小手抚大手。
    彦博远的皮肤比不?得?历经风沙的武人,放在书生堆里就有些黑了,和?云渝的琼脂玉肤放一块,对比鲜明。
    素手盈盈握,触感如细腻花瓣。
    为表敬意?,“彦小远”正襟立坐。
    “下次别、不?对,没有下次了。”
    云渝想说下次别急吼吼地冲在前?面,但一想到?彦博远护着的是云修,就又收了嘴。
    大哥不?如彦博远皮实,这伤放大哥身上,云渝也心疼。
    放彦博远身上,他还?能看看吹吹。
    云渝果断把自家相公卖了。
    “每次受伤,我小爹就给我吹伤口,吹了伤口就当真不?疼了,我也给你吹吹。”
    云渝低头吹气?,伤口被包扎好了,他就吹在布条子上,彦博远青筋暴起。
    “祖宗,别撩我了,我这好好的不?疼,你这一吹,我疼得?慌。”
    一语双关,云渝吹的时候没多?想,当真是想让彦博远好受些,被他这么一说,羞赧地气?红了脸。
    伤成这样了还?想这些,不?知羞!
    云渝扭捏,半推半就,不?知怎么就和?彦博远滚到?了一块去。
    第二日?,云渝清醒过来,昨儿彦博远打着受伤的名号让他在上面,又说不?能被睡在隔壁的大哥听见,一张薄帕子将他的嘴堵了。
    云渝红晕未消,从彦博远怀里退出?,背过身子,屁股对着彦博远,嘴里咬着被子生闷气?。
    那老虎爪子确实不?行。
    怎么没把他挠瘫。
    彦博远身上有伤口在恢复,加上剧烈的运动,耗费了精气?,今日?格外好睡一些,迷迷瞪瞪之间,觉得?怀里一空。
    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只瞧见了云渝的后?脑勺,脸蛋缩在被子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声音跟老鼠似的,听不?清楚。
    云渝睡里侧,彦博远睡在外侧,这是为了夜里方便给云渝端茶倒水。
    彦博远往里挪了些,半撑起身子,挨着云渝的脑袋好奇地发问?:“嘀咕什么呢?”
    吓!
    躲在被窝里的躯体一哆嗦,云渝颤巍巍回头,彦博远左手支着脑袋,右手捏着被子角,想要拉开。
    “蒙着脸睡觉,不?闷吗?”
    彦博远扯了扯,没扯开。
    “松嘴。”
    云渝乖乖松嘴。
    怪不?得?嘀嘀咕咕听不?清,合着嘴里有被角呢,跟小孩一样,彦博远被逗笑。
    也当真对着云渝笑出?了声,多?日?来寻云修不?得?的郁气?一扫而空,爽朗笑声传出?门外,传到?早起在院中打拳的云修耳中。
    “……”
    云修:啧!
    “你笑什么?”
    云渝一头雾水。
    这人越发莫名其妙,读书读傻了不?成。
    “没。”彦博远试图憋住笑,没憋住。
    整个人覆到?云渝身上,抱着夫郎傻笑。
    “渝宝真可爱。”
    他的心肝宝贝疙瘩蛋。
    彦博远的笑声停歇,眼神专注,定定地凝望,要把云渝整个人装进灵魂的深处,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两世?为人,云渝对彦博远无疑有再造之恩。
    彦博远从前?野心滔天,少有这般闲情雅兴。
    夫郎孩子热炕头,人生完美也。
    云渝被彦博远深邃的眼眸深情注视,面前?的脸变大,唇上一热,彦博远的唇瓣和?他的唇瓣贴在了一起。
    两人在榻上耳鬓厮磨有小一炷香,才磨磨蹭蹭起床。
    两人出?寝室的时候,云修已经吃完了朝食。
    “崇之,渝宝。”
    云修叫不?出?弟夫两字,觉得?别扭。
    彦博远点头示意?,说了个早。
    饭饱之后?各行其事,云渝去糕点铺子做活,彦博远和?云修两人到?书房说话。
    “听说兴宁县水灾一事,由京中的贵人查办,大哥可知道贵人的身份。”
    自水灾起,京中的格局就和?前?世?有了不?同,云修在祁绍手下办事,彦博远试图打听点有用的信息。
    京中贵人是兴宁这头的说法,为的是隐瞒贵人行迹身份。
    贵人当日?并未隐瞒自己身份,直白用身份压的贪官,云修在现场,后?面又跟着办事,自然清楚。
    彦博远要走科举,多?知道些东西没坏处。
    “他是建宁郡君,郡君在外游历,恰巧路过江县,碰到?了难民暴动,郡君不?忍百姓受难,临危受命,当场表明了身份,将难民安抚下,又领了兵将府衙围住,抓出?知县,这才把难民安抚住。接着又去宁江县,把宁江的知县也一并抓了,浩浩荡荡带着囚车回京,之后?我就去了祁将军麾下。”